像养在花坛里的蔷薇花一般柔弱，轻轻一折，就会枯萎消散。</p>

零最讨厌弱者，尤其是动不动就流泪的弱者。</p>

泪水在他看来，只是脆弱的标识而已。</p>

但莫名其妙地，眼前差点被疼哭的女人，他心里生不出一丝厌恶和排斥。</p>

零怕自己再出现异样表现，扭头不看她，又问了一遍。</p>

她靠近他到底想做什么？</p>

是搭档派来杀他的杀手吗？搭档应该没有那么蠢笨，派她来杀自己。</p>

况且零目光粗略检查过她。</p>

女人很警惕，无论是昨晚还是现在，她另一只手贴着腰的部位，从大概轮廓能看出，那里藏着一把手枪。</p>

这应当是她唯一的依靠。</p>

从她手心能看出来，她或许没有用过枪，手心连一个枪茧都没有。</p>

再从她姿势，太慢也太笨拙，零可以在她拿出枪的瞬间，从她手里夺了枪，反客为主，将枪口抵在她额头上。</p>

江姮通过他反应，明白他是早就醒了，就等着她自投罗网。</p>

而他眉眼敏锐且凌厉，更像是她在歌舞厅见到的一些豪门公子爷身边跟的保镖，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警觉。</p>

她确定他会杀了自己。</p>

他那眼神，充满杀意，分明是杀过太多人，已经到了对人命漠然的程度。</p>

江姮心里掀起一片恐慌，不过很快又平复。</p>

她神色疏冷至极，言简意赅。</p>

“确定你死没死。”</p>

零脸上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迷茫。</p>

对于她的意图很不理解。</p>

“为什么？”</p>

难道她真是搭档派来的人？</p>

不对，零是随便找的地方养伤，搭档绝不可能预测到他在哪。女人一看就是这里居民。</p>

江姮被他攥着手腕，以半跪的姿势蹲在他面前，腰酸背痛，最主要是手腕更酸。</p>

她冷冷瞪了他一眼，对他喋喋不休的疑问，心中涌出一丝不耐。</p>

要杀要剐她悉听尊便，她想活，但也不怕死。</p>

“你死了会臭！”</p>

零：“………”</p>

他能听出她说的实话。</p>

特意停在自己面前，伸出手指靠近，原来是为了试探他有无鼻息。</p>

零松开了紧握她手腕的手。</p>

女人立即与他拉开距离，像雪地里警觉的野兔，关注着他的动向，他一有杀意，她就会拔出枪。</p>

零无视她露出来的种种破绽，闭眼装睡。</p>

他今天不想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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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