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牧咬牙，一声不哭。</p>

打到肿起时，夫人却流下泪来，“你舅舅若知道你是这个样子，他得多难过啊。”</p>

“你这么淘气，不把心放学业上，对得起你舅舅与你娘亲吗？”</p>

夫人罚所有人抄书，扔下戒尺满心悲痛。</p>

教这群皇室宗亲本就不讨好。</p>

太过严厉不行，太松散更不行，尺度难以拿捏。</p>

本来犹豫的他知道所教的孩子中有牧之的亲外甥时，马上同意做这群孩子的夫子。</p>

牧之自焚那天，他在当场，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参赞，牧之那日的形象如同烙铁烙印在他脑海中。</p>

他的巍峨的大义，他的凛然的气质，他的决绝的牺牲……</p>

让夫子在昏暗的乱世中瞥见希望，在漆黑的夜中寻到光明。</p>

牧之是他心中的火焰与光明。</p>

时至今日，每想起那日情形，他仍心潮澎湃，泪盈满眶。</p>

他越是敬佩牧之，就越对思牧失望。</p>

思牧淘气、好斗、不听训诫……</p>

甚至有些粗俗且难以管教，与牧之大人毫无相似之处。</p>

夫子是为了思牧离开大有前途的内阁，离开权力中心，接了清水教职。</p>

心中失望可想而知。</p>

一时心灰，叫学生们抄道德经，自己甩手出去静一静心。</p>

谁知李仁跟出来，这孩子倔强，从不服输，这次却没与思牧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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