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老一少倒是同命相怜,一个镇北候,一个沐恩侯,全都是虚衔,削了也不心疼。”</p>
“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哈哈!”</p>
也许是被允许下床走路的缘故,又也许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来访,夏明昭今天心情很好,笑得格外大声。</p>
她笑过后,话风一转:</p>
“外祖,汤圆,有件事我想同你们说一声。这段时间我躺在床上思虑良多,我想等禁军会武结束后就辞去神武军训导之职。”</p>
“辞职?”</p>
楼轶正在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溅在桌面上少许,他赶紧拿了布巾擦拭,一遍又一遍。</p>
良久,桌面擦得光洁如新,他才缓缓地说:</p>
“昭昭,你喜欢军营,那就一直喜欢下去,无须一直妥协。那个人不值得你妥协,我希望你开心地过自己想要的过的生活。”</p>
“我最想要过的生活,就是国泰民安,朝廷政权和边防军事都稳如山川。如今神武军将士个个精神昂扬,日后只要他们坚持训练,与禁卫军羽林卫并驾齐驱不是难事,有没有我训导都不太重要。”</p>
夏明昭不善权谋,但她的直觉很准。</p>
她顿了顿,接着说到:</p>
“只是,神武军上下皆心向于我,全然忘了他们的直属上司是夏明诚,这一点乃兵家大忌,让我欣慰的同时也颇为难过。一支优秀的军队,决不能弃主帅投新将!而且,凡事就怕过犹不及,我若继续待在神武军,恐怕夏明诚又要坐不住了。我不怕他对付我,就怕连累到其它无辜将士,喻指挥使己然抱憾返乡,我不想类似的情况再发生!”</p>
“喻指挥使是求仁得仁,并非抱憾返乡!”</p>
虽然夏明昭提出辞职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非常有楼轶一惯奉行的“苟”字精髓。</p>
可楼轶自已喜欢“苟”,却不希望夏明昭“苟”。</p>
这段时间来,他亲眼看到夏明昭对神武军投入了诸多热情与精力,连从宫中被抬着回来,都不忘将训练心法交给邝修齐。</p>
他不想夏明昭失去自己热爱的事业,故而解释道:</p>
“神武军将士皆身世不低,昭昭不用担心他们被连累,反之,有他们的支持,昭昭在帝都的处境会好上许多,夏明诚再妄想对你动心思、耍小动作之前,也要顾忌三分。昭昭,你是真的不需要向他妥协!”</p>
“汤圆,我训导神武军尽心尽力之初衷,并非是要他们支持我,而是出于一个将领的职责和义务。我也并非向夏明诚妥协,而是没有必要和他闹僵!辞去此职,换来大家都好,就是幸事一桩,我又何必执着不放手?”</p>
夏明昭的态度很果决,目光坚毅。</p>
很显然,她在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形成决议,不会再改变主意。</p>
楼轶张了张嘴,又闭上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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