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心猿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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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治水，大梦一场，勘破表象，不至一无所获，是障碍？是恼乱？是留难？</p>

矣。</p>

睡得太久。</p>

久到他头重脚轻。</p>

自己重新醒来，从山洞中走出时见到的白猿是无支祁？</p>

一吼震碎山峰。</p>

古往今来，唯有淮涡水君吧？</p>

禹治水，三至桐柏山，惊风走雷，石号木鸣，夔龙土伯拥川，天老肃兵，功不能兴—·应龙以战逐去，颈锁大索，鼻穿金铃，徙淮阴之龟山之足下...</p>

第二重幻境是神话传说版？</p>

重来一回，自己这次又变身成谁？</p>

大禹还是应龙？</p>

暮然回首，梁渠惊讶于自己仍能正常思考，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意志能有如此顽强，石缝野草般充满韧性。</p>

哗啦。</p>

哗啦。</p>

模模糊糊，铁链碰撞出响。</p>

梁渠感觉自己的腿被一只粗糙大手抓了起来，倒吊着，他睁开眼，上下打量。</p>

兽形如猿猴，高五丈许，白首长髻，雪牙金爪，张目若电。</p>

其形其貌，泽鼎上不知见有多少回。</p>

无支祁！</p>

「假的。」</p>

他闭上眼。</p>

「假的麽？」</p>

他又怀疑。</p>

「什麽是真？」</p>

脑海里浮出第三个念头。</p>

！</p>

白猿抓住「鸡仔」，小臂一甩。</p>

！</p>

世界旋转。</p>

梁渠后背同地面挤压碰撞，猛然发痛，从骨骼到内脏咔咔作响，整个颅腔像是被撞击的铁钟那样震动，一口鲜血从口鼻同时喷出，晕染水中。</p>

白猿将梁渠甩摔到地上，金目熊熊。</p>

「窃了我的力量，装死？」</p>

嘶！</p>

梁渠咬紧牙根，眼角抽搐，他伸手去摸，摸到了后背糜烂的血肉和硬物，摸到眼前，猩红的手掌中是他碎裂的脊骨碎片。</p>

治水是假。</p>

梦白火是假。</p>

此时此刻的痛是真！</p>

不过无支祁说了什麽？</p>

他又被吊了起来。</p>

无支祁鼻孔喷出水流「泽鼎好用吗？」</p>

「什麽？」</p>

梁渠双耳鼓膜一早于出洞时便被白猿咆哮震爆，眼下不至听不到声音，</p>

却同浆糊一样团在一起，只听出是一个问句。</p>

膨！</p>

「哈~」</p>

齿缝间溢出血沫，呛得梁渠不住咳嗽，生命力不断流逝。</p>

堂堂宗师，居然被随手甩了两下就不行了。</p>

「泽鼎，好用吗？」</p>

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脑海，梁渠惊讶于自己又能听见，咧开嘴。</p>

「好用！」</p>

无支祁同梁渠一样咧嘴。</p>

嘢！</p>

地板完好无损，鲜血溅射更广，像沙番茄砸到地上。</p>

臻象的生命力拼命抢救，先天之躯破布娃娃般被粗暴缝合，这种缝合不是全无代价，好似虚无缥缈的寿命被削去一截。</p>

梁渠痛的几乎只能呻吟，脑子完全一团浆糊，用仅剩的脆弱心神问自己「是真，还是假？」</p>

「是五害之夺命？」</p>

思考。</p>

快思考。</p>

太累了，又痛又累。</p>

狗日的六魔试炼真他妈折磨，早知道不来了，就这样结束吧，随便来个本命菩萨不算太丢人就行了·</p>

先睡一觉吧。</p>

梁渠闭上眼。</p>

无支祁望着地上碎肉一样呼呼大睡的东西，陷入无尽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