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师弟！师父给了我一枚天陨金，师姐我暂时用不上，送给你……拿去铸剑！”</p>

“……”</p>

恍惚中。</p>

天剑子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明媚少女，替他捞起了水中月，取出了镜中花，然后……送到了他面前。</p>

“师弟。”</p>

“你想要，师姐便给你。”</p>

一瞬间！</p>

天剑子突然发现，他始终无法窥得门径的众生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落在了他脚下！</p>

下意识的。</p>

他抬脚便要走上这条他梦寐以求的路，只是脚还未落下，那少女七窍内突然涌出大量的鲜血，一脸凄然地看着他，从来都铁石心肠的他竟是觉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心痛感袭来！</p>

痛得无法呼吸！</p>

轰！</p>

轰轰轰！</p>

同一时间，远处那条稳固了百年的天剑之路，突然变得不稳定了起来！</p>

“阿天！”</p>

“你他娘的干什么呢！”</p>

冷不丁的。</p>

顾寒的喝骂声突然响起！</p>

天剑子瞬间回神，天剑路也随之恢复到了正常状态！</p>

可……</p>

眼前的少女却是不见了踪迹。</p>

不止少女。</p>

连那股突然出现，不知道从哪来的心痛感亦是消失得无影无踪！</p>

“怎么了？”</p>

“怎么回事？”</p>

黑漆漆的银羽搀扶着黑漆漆的金毛走了过来，看了看天剑子，又看了看远处的天剑之路，一脸的惊疑。</p>

下意识的。</p>

他们都离凤汐远远的。</p>

“……”</p>

天剑子没说话，细细回想刚才的感觉，发现随着少女和心痛感消失，原本已经彻底清晰，即将呈现在他面前的众生路，此刻又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变成了他求而不得的东西！</p>

“刚刚怎么回事？”</p>

凤汐蹙眉问了一句。</p>

天剑子沉默了半瞬，才轻声道：“方才，我险些散道。”</p>

“什么！！”</p>

金毛和银羽惊呼了一声。</p>

散道。</p>

顾名思义，便是一名超脱境的生命走到尽头的征兆。</p>

可……</p>

“那位剑七前辈，不是已经帮你了吗？”</p>

“与他无关，与祂也无关。”</p>

天剑子摇摇头，幽幽道：“是我自己动摇了。”</p>

“什么意思？”</p>

凤汐追问了一句。</p>

“散道有两种。”</p>

天剑子解释道：“一种来自外部因素，亦是被动散道。”</p>

“如管潮。”</p>

“如翼天。”</p>

“他们的道被外来之道干扰，破坏，压制，自然也就不复存在，这便是世人眼中的……死去。”</p>

几人自然能理解。</p>

毕竟剑七早已用实际行动为他们演示了什么叫做被动散道。</p>

“另外一种呢？”</p>

“主动散道，是最严重，也是最无解的一种。”</p>

天剑子沉默了半瞬，轻叹道：“那便是……自己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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