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侧过头。</p>

瞥见她疑惑不解的表情，霍景煜启动了车子，随口道：“我以为你今天会爽约呢。”</p>

车子平稳地前行。</p>

陆念：“陪柚子在房间聊了聊，耽误了一点时间。”</p>

“聊了什么？”霍景煜开着车，随口问道：“不会是在聊跟我相关的东西吧？”</p>

被猜中的陆念表情有一瞬间不自在。</p>

霍景煜从后视镜里瞥见，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扩大。</p>

问道：“聊了我什么？”</p>

陆念不想告诉他，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柚子说你人不错。”</p>

“是吗？”</p>

恰逢红灯，霍景煜侧过头来看着副驾驶的人。</p>

陆念点头确认：“是的。”</p>

本来柚子刚才在房间里就是说了这个。</p>

她一点也不心虚。</p>

“那你呢？”霍景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头看陆念。</p>

“我？”陆念没明白：“我怎么了？”</p>

霍景煜：“你觉得我怎么样？”</p>

陆念倒也没掩饰，直白道：“不怎么样。”</p>

原以为说完这句话对方会生气，陆念都做好</p>

结果霍景煜听完挑了下眉，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p>

这反倒是让陆念觉得有些奇怪了。</p>

她忍不住问：“你不生气吗？”</p>

“生气？”车子重新启动，霍景煜啧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生气？”</p>

望着已经在不远处的医院标志，他说：“让你觉得好的人很多，但让你觉得不怎么样的人，应该很少吧？”</p>

陆念愣住，思考着霍景煜的问话，点点头。</p>

霍景煜说得没错。</p>

她很少觉得别人很差劲。</p>

但……霍景煜算是其中之一。</p>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见面并不算愉快，陆念早早就给他贴上了不好相处的标签。</p>

也警告自己不要跟他太过接近。</p>

后来她发现自己是对的，这个人确实很疯。</p>

只是同为霍家人，她难免要接触到。</p>

除去霍景煜，就是薛巧巧了。</p>

但薛巧巧……</p>

她跟霍景煜不一样。</p>

隐藏了那么久，让她以为对方是很好的朋友。</p>

到头来却发现都是假的。</p>

想起来这一切，陆念依然无法平静，觉得心头十分憋闷。</p>

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p>

“到了。”</p>

在她走神的时候，霍景煜已经把车停到了停车场。</p>

看见她的脸色不好看，递过来一瓶水：“你的感冒怎么样？要不要也拿点药？”</p>

陆念接过水却没喝，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口罩戴上。</p>

轻声道：“不用，我没什么事。”</p>

正在她要拉开车门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抢先一步把车门锁上了。</p>

陆念一下子警惕起来，皱眉厉声道：“你要干什么！？”</p>

看着面前人受惊的可爱模样，霍景煜啧了一声，“这么害怕做什么？我能吃了你？”</p>

陆念不说话，依然用十分戒备的眼神盯着他。</p>

虽然霍景煜不会吃人，但在她的心里，跟会吃人差不多可怕。</p>

“拿着。”霍景煜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丢给陆念。</p>

陆念下意识接住。</p>

是那天晚上见过的录音笔，还有那部存着录像的黑色手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