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沈白榆低声道，“何奶奶过的好与不好，我们外人说了不算。”</p>

王爱云听了点头。</p>

这时，派出所过来两名公安，给三人做笔录。</p>

公安详细问了当时的情况，三人如实把自己听到的已经蔡桂香说的话转达给公安。</p>

沈白榆在公安走之前，想了想补充了句，“我不相信何奶奶是在床上摔下来的。”</p>

公安脚步一顿，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女同志，问道，“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p>

沈白榆点头，“客厅桌子的位置有脚印打滑的痕迹，但何奶奶的鞋底材质和水泥地板根本就不可能打滑。”</p>

公安笑着道，“这个我们的同事也发现了，小同志，你还有什么发现？”</p>

沈白榆想了想，眼睛一亮，“还有何奶奶发出惨叫的时候，屋里伴随着‘咚’的一声响，如果她真的像蔡桂香说的是从床上摔下来的，那这一声隔着卧室，传到我们耳朵里不应该那么大声清晰。”</p>

公安把布包夹到腋下，“小同志，你这个发现很好，不过我们这方面的同事今天没上班。”</p>

说着，公安的目光看向三人，“你们三个明天和我们去老人家里，实地试验一下。”</p>

三人点头。</p>

公安走了，何奶奶一个小时后被送回病房。</p>

因为病人还没苏醒，医院让大家先垫一部分医药费。</p>

真到了掏钱的时候，刚才还担心何奶奶的几个婶子，都找借口说家里还有事。</p>

有两个婶子体面一点，说身上没带钱，回家凑凑。</p>

刚才一直说话的婶子倒是坦荡，从兜里掏了两块钱，“我身上也就放了两块钱。”</p>

随即又对那几个离开的人解释道，“他们也不是不愿意掏钱，主要是他们觉得何奶奶的钱和房子都被继子霸占了，她自己不争不抢，又不给要回来，大家怕她没钱还！”</p>

然后她把手里的钱当着医生的面，往沈白榆手里一塞。</p>

“同志，这钱你先给何婶子垫上，我出来几个小时了，家里也忙。”</p>

说完，也转身要走。</p>

“婶子，你叫什么啊？回头何奶奶问起这钱的事情，我也知道是谁！”沈白榆忙伸手拦她，问道。</p>

“我姓李，满大院就我们一家姓李的，你一提姓，何婶子就知道我是谁了！”李婶子笑着爽快的说完，转身便走了。</p>

“不是，”王爱云皱眉，转头看着沈白榆，目瞪口呆道，“她们怎么都走了？咱俩跟何奶奶又不熟啊！”</p>

这时，收费的医生在旁边催道，“同志，也不多，先垫十五块钱，我们给老人先把药用上。”</p>

沈白榆把挂在臂弯的东西靠墙放着，她低头翻了翻口袋。</p>

今天出来的钱都买年货了，她拿出口袋里剩下的8块钱，把刚才大婶给的两块钱，一并给医生递过去。</p>

“只有十块，行吗？”</p>

收费医生为难的看着她手里的钱，“要不你们再凑凑？”</p>

“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你先给老人用上药，别让人出事了，我回去给你拿钱，成吗？”沈白榆凝着眉头，认真道。</p>

“行，晚上之前拿过来！”医生这才放话。</p>

只是他话音刚落，又有一只手递过来，“我这里还有五块！”</p>

沈白榆看向王爱云。</p>

王爱云不好意思地牵起嘴角，“你要一个人回去拿钱，要是何奶奶醒来，我在这里别扭！”</p>

收费的医生写了缴费条，收了15块钱走了。</p>

微弱的阳光穿透灰蒙蒙的云层，透过窗户照在老人苍老的脸上。</p>

她不是全无意识，只是睁不开眼睛，说不了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