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任叉着腰胸口起伏，刚一回头就对上沈白榆同样惊讶的目光。</p>

“……范主任！”</p>

“沈同志！”</p>

两人齐齐出声。</p>

程奶奶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高兴的一拍大腿起身走到两人之间。</p>

“哎哟，你俩认识啊！”</p>

“啊，这两天我高考报名出了点风波，范主任帮了我不少。”沈白榆干笑道。</p>

程奶奶精光闪闪的小眼睛，从沈白榆身上移到范主任身上，“你什么时候认识沈小同志的？”</p>

范主任瞅着自己老母亲脸上出现过很多次熟悉的神态，闭了闭眼，皱眉道，“妈，你干什么啊！”</p>

程奶奶也不装了，实话道，“沈同志，就是我之前在咱们家避难，我要给你介绍，后来跑了的那个对象。”</p>

“你简直胡闹！”范主任面对母亲的操作，心中生出无力感。</p>

他看了眼沈白榆，目露抱歉。</p>

程奶奶说的事情，他自然记得。</p>

那天晚上他一下班，就被自己母亲叫过去。</p>

一把年纪的老太婆，在他面前长吁短叹了一个小时。</p>

“哎呀，真是可惜啊！”</p>

“那姑娘面相看着就是个享福的！”</p>

“不仅好看，关键是身上那股带着劲儿的福气儿，就不是一般人有的。”</p>

范主任当时还说她母亲心中的四旧没除干净，竟是迷信。</p>

老太太可不依，“我活这么大岁数，看人还是准的，这跟迷信可不一样！”</p>

范主任说不通母亲，面对她的絮叨，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p>

此刻，程奶奶看到儿子脸上又露出那副瞧不起她的死样子，就觉得心口想要力证的气儿上不上下不下。</p>

这时，林桂英和王爱云带着找到的牛车进了院子。</p>

程奶奶登时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p>

她拉着两人和赶牛车的人过来，看着三人的面向就分析起来。</p>

“这位女同志，额间纹路繁杂，尤其眉心这一道深刻的竖纹，应该是过的不好形成的习惯。</p>

不过据我老婆子观察你的这段时间，眼角虽带疲惫，但眼神和缓坦然，眉心皮肤未动，我肯定你这几年比过去过的肯定好！”</p>

林翠英不明所以，被程奶奶拉过来评头论足一番，却因为她的话，不由点头。</p>

“程奶奶，你说的对，我以前确实过的不好，自从结婚后日子才好过了。”</p>

“你……”程奶奶又转向王爱云，“眼中隐忧太重，身上的担子不小——”</p>

程奶奶还没说完，就被我王爱云打断，“你说的对！”</p>

她的日子够重了，整个张家都压在他们夫妻身上，她不想再听外人把她家里的担子摆出来，说给别人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