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等便杀入其部,分其家业钱粮。”</p>
“明日三家一道出兵,设寨山道之间,看秦瑱如何北上!”</p>
“至于华当那些妻妾,便与二位分之,我兄弟就不要了!”</p>
山越人因为有一部分常年居于汉境,故而习俗大多同于汉人。</p>
如此自也学会了汉人多子多福的理念,故而这些豪帅每一个都有大量妻妾美眷。</p>
苑御、吴免二人闻得此言,眼中恐惧就变成了欲望,纷纷点头应诺。</p>
于是当夜,众人便率众杀入了华当的寨中。</p>
三家将华当寨中百姓、钱粮掠夺一空,烧杀抢掠直将其部众吞并。</p>
直至次日下午,三人便合军一处,至于南边山道下寨。</p>
而与此同时,秦瑱率领兵马正沿着闽江支流北上。</p>
此河名为建溪,源头乃是武夷山脉,亦是山越人居于此地用以灌溉的河流。</p>
也因为这支流的存在,秦瑱才可以无须穿行林中,以舟楫北上。</p>
不然的话,光是沿路翻山越岭,就需要消耗大量时间。</p>
不过他们舟楫刚行过后世的建瓯市,便收到了消息。</p>
言说山越宗贼已经于北部建溪一侧的荒地之中下寨,秦瑱听此,便对众人笑道:</p>
“不料群山峻岭之中,竟能寻一处下寨之地。”</p>
“彼等下寨于此,乃欲御我军于敌境之外耶?”</p>
众将听得此言,便都是会心一笑,倒不是秦瑱的言语有多可笑,只是在笑这些山越人的举动。</p>
毕竟,历来山越人最多的优势,便是依山道险阻而守。</p>
可自从秦瑱实行断粮策略之后,山越人便被迫下山。</p>
现在,这一支山越人就是害怕秦瑱杀入他们聚居地中。</p>
所以提前依照汉人的习惯,来到了路上下寨,着实有些讽刺。</p>
在众人笑语之中,独有周瑜皱了皱眉头道:</p>
“我等不识此处地势,敌军若是据险而守,恐难破之!”</p>
秦瑱看着远处山势与河流走向,毫不在意道:</p>
“此亦无忧也,天下无有攻不破的营寨。”</p>
“我等且去看看敌军大寨,再行商议即可!”</p>
言罢,他便带着兵马一路顺水北上,来到了山越人大寨之前。</p>
只见此地群山环绕,于一处山间拐角,形成了一片冲积平原。</p>
而山越人的营寨,就布置在这一个平原之上。</p>
虽然营寨布置得极为简陋,却在河上横着大量木桩,半水半陆。</p>
东西两侧皆是崇山峻岭,唯有河道一条北上的路口。</p>
看着敌军如此布阵,众人都是一阵心惊。</p>
要说秦瑱带来的这一票人,就没有一个不会打仗的。</p>
他们只是略微一看地形,就大概知道了山越人在此处下寨的原因。</p>
显然,这块地方是北上武夷山的唯一入口。</p>
山越人将营寨布置在这里,就直接堵死了他们北上的陆路水路。</p>
如此观察了一番,甘宁便对秦瑱一抱拳道:</p>
“都督,敌军即布寨于水上,定欲与我军于水上交战。”</p>
“请拨调五十舟楫,千余兵马,末将为都督破此营寨!”</p>
秦瑱见他请命,自无不允,当下便拨调遣人给其前去挑战。</p>
甘宁得令之后,便以二十人撑一舟,来到寨前大骂。</p>
山越士兵见此,急忙将消息报回营中,洪明闻听有人前来交战,便对众人道:</p>
“秦瑱远来,尚敢挑战,我等陆上不是对手,水战却不惧。”</p>
“诸位谁敢率众出战,与我取敌将头来?”</p>
本来他们这些山越人是不敢和秦瑱正面交锋的。</p>
毕竟汉军装备精良,不是他们可以力敌。</p>
然则现在他们占据水道,论水上功夫,他们却是不怕。</p>
当即便见吴免身后有一人起身请命道:</p>
“末将吴升,请率兵马外出与敌将一战!”</p>
吴免见状,急忙介绍,此人乃他族中勇士,洪明见之大喜,忙令出战。</p>
吴升得令之后,便挑选族中青壮千人驾驶舟楫杀出。</p>
因此此地河浅,不能入内,且河道狭窄,仅能容纳四五支船同列。</p>
吴升率众出战之后,便以五艘船为前部冲锋。</p>
其余船只皆在其后,欲借上游水势,直接冲破甘宁军阵。</p>
不料他才一处营寨,甘宁便令射击,一时大量箭雨射出,直接杀掉了其百余士兵。</p>
吴升见状自是大怒,索性一步跨至船头大呼道:</p>
“无耻之辈,只凭弓箭之利,可敢与我弦战!”</p>
甘宁闻此,顿时大笑,忙令麾下划船上前道:</p>
“某乃蜀郡甘兴霸,手下从不杀无名之将!”</p>
吴升见状,直接通名,便令麾下划水而下。</p>
两舟靠近,还未靠近,吴升便持竹竿猛刺,不料却被甘宁一把抓住。</p>
吴升见之大惊,急忙回拽,却见甘宁单手握杆,任他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p>
如此拉拽一阵,甘宁却猛地放开,吴升顿时往后一道。</p>
却见甘宁腾空而起,拔出横刀便杀到他船上。</p>
不待吴升起身,手起刀落,便斩掉了其头颅。</p>
见此情景,甘宁忙令追击,试图攻入敌寨,结果刚一靠近,营内便是箭雨直下。</p>
甘宁无奈,只得忙令撤军,又到远处骂战。</p>
越兵见之,急忙回报吴升死讯,一众山越豪帅听着,皆是大惊。</p>
“秦瑱麾下兵将竟然悍勇如斯?”</p>
洪明喃喃说着,心知不是对手,索性下令坚守营寨,不得出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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