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听过，“凡人”还敢如此藐视道天，口吐狂言：人，定，胜，天！</p>

“少姜，铭记在心！”</p>

宝圣公主李少姜眸泛异光，捺住内心狂潮，莲步轻盈又有些小凌乱，走出道子监书库。</p>

小皇叔，真乃“圣人”也，一言点醒我这个混沌人。</p>

淡淡香风飘远。</p>

李青云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伸手捻了捻灯花，让灯火更亮一些。</p>

想一想，又端起茶盏浅啜两口，感觉还不错。</p>

这茶道水平，比起上官婉儿也不遑多让了。</p>

接着，他拿起另外一卷筛选好的手稿，细细翻阅起来。</p>

心里，却波澜不定。</p>

“想不到，末朝气运是在分别押注，一个幽王李玄孝，然后又一个宝圣公主李少姜，还有其他暗手吗？”</p>

“这位公主还是极为罕见的天煞之体，千年难得一见的炼煞奇才，道为清，煞为浊，要逆反天罡，天煞最好！”</p>

“贫道，更希望她能凭借气运所钟，以及自身天煞禀赋，将我那份炼煞法门推演到化婴之上……”</p>

……</p>

子时。</p>

李青云释卷，不再翻阅。</p>

道子监历代“狂士大儒”的菁华，已俱在心中，化为他道法底蕴的一部分。</p>

对于内府、内景深藏等，也隐隐有更深刻的认知与猜想。</p>

心念一动，便进入内府。</p>

金丹灰影依旧，而真婴在府中盘膝打坐，一口“命气”早已盈满。</p>

咻！</p>

真婴起身，掠出府邸大门。</p>

再度走入沉重的黑暗之中，李青云没有急急赶去玄冥河了，而是绕着自家内府，在周边小心翼翼地游走起来。</p>

黑暗中的内景地理，以大片类似焦裂的黑土地为主，偶尔能幸运地找到一两堆半掩埋的绿铜块，那里生长着价值不菲的还阳草。</p>

但李青云没有浪费“命气”，去采集还阳草，而怀着一探那些黑暗中的断壁残垣，那些崩塌的古老建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