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他们是想笑又不敢,只能憋着。同时吧,瞅他每天眼巴巴地上门找人,除了觉得离谱,还有点心疼。</p>
不出意外,今天八成还是扑了个空。</p>
要不是那天在这里还有在山水广场,他们都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人,他们可能会以为周以寻其实并没有回来,一切不过是江京峋的幻想。可遗憾的是,他们每个人都切切实实地知道,周以寻真的回来了。</p>
旁边那两个男的说话的时候他们这桌其实并没有人在意,会所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种货色他们见得多了。</p>
直到那个男的不知去做了什么,骂骂咧咧地回来时骂了一句:“一个开会所的女人能正经到哪去?还在这给老子装!装什么装!等明儿我让她亲口给老子舔——”</p>
话音未落,拳风扫过,一个拳头已经狠狠砸了过来。</p>
声音戛然而止。</p>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吃痛的呼叫。</p>
周以寻赶过来的时候花衬衣已经被打得趴下,要不是陈烬季成泽拉着江京峋,江京峋还能继续往他脸上抡。</p>
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p>
池芮带着保安过来拦人,亦是一脸懵逼,桌子翻了一个,一地狼藉。</p>
“咋、咋的了这是?”她招呼人过来清扫。</p>
花衬衣快疯了,跳起来指着江京峋:“你他妈的疯子!我要告你!我要报警!!”</p>
陈烬的薄唇轻蔑地掀了个角。就这么一个没眼色又犯贱的人,要不是怕江京峋把人打死了要惹上事,他们理都不会理。</p>
江京峋的疯在见到周以寻后就停了下来,凉薄地别开眼,眼底是毫无感情的淡漠。</p>
周以寻看着他,在他转走视线后才慢吞吞的看向花衬衣,示意池芮好好处理。报警肯定是不能的,好好说说话就行了,而且指不定是谁的错呢。</p>
江京峋今天本来都做好见不到她的准备了,没想到被这个傻逼一闹,他倒是猝不及防地见到了人。但这个见到好像也并没有多好,他的衣服被扯乱,脸上应该也有点淤青,肯定是比不上来时。</p>
其实他也说不好为什么非要见到她,一天一天的,事情堆成山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蹲人,可是就是胸口赌着口气,就想见她一次。可是吧,真的见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p>
他的指腹抹了下嘴角,拿了手机准备走。</p>
周以寻叫住他,也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叫他,“你先别走。”</p>
她叫得急促,等江京峋停下步子,她才愣住,不知接下去要说什么。周以寻舔了下发干的嘴角,踟蹰道:“可不可以等事情处理一下再走?只剩一位当事人,我们不好处理。”</p>
她觉得她这个老板也是当得很尽职尽责了。</p>
而且她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江京峋的错,这个花衬衣指不定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江京峋大打出手。江京峋留下还能给自己辩解,他一走这事儿就任由那个花衬衣瞎编乱造地诬陷,对他根本不利,她这也是为了他好。</p>
江京峋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默了一瞬,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爷会抬脚就走的时候,他伸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p>
陈烬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了,跟在旁边也坐了下来。</p>
花衬衣一见状,立马骂骂咧咧地道:“处理一下?你们想怎么处理?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没完!!!”</p>
鸡冠头附和道:“就是!你们知道他爸是谁吗?敢打他,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p>
江京峋连个表情都没给。</p>
殷思远看上去很有兴趣:“是谁?”</p>
鸡冠头报了个厅级的单位和名字。花衬衣跟着抬了抬头,颇有几分骄傲。</p>
殷思远:“厅长?”</p>
鸡冠头:“副厅长!”</p>
花衬衣忍着大腿的疼踹了过去:“有区别吗?!副厅长不也是厅长!!”</p>
鸡冠头一边捂屁股跳着一边赶紧说是。</p>
殷思远啧啧两声,听不出是什么意味,好像是好心提醒:“那不如你把你爸叫来处理?”</p>
花衬衣哼了声,还真打电话去了。</p>
周以寻抿紧了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打起来?”</p>
花衬衣以为她是怕了自己亲爹,语气都高高在上起来:“这样吧,你把微信给小爷,小爷还能考虑考虑不计较这件事。”</p>
江京峋一直懒耷着的眼皮终于给点面子地掀了掀。</p>
回想起刚刚一兜子话,他感觉拳头又硬了,下意识转了转,骨骼发出了声音。</p>
花衬衣下意识一瑟缩。</p>
等反应过来后又觉得丢脸,气得咬牙,愤恨道:“你给老子等着!”</p>
周以寻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问题,她抬手叫来池芮:“带出去。”</p>
所有人都呆了呆。</p>
江京峋也是。</p>
他自己不在乎这个什么厅长,但他没想到她也不在乎。</p>
开会所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得罪政部的人,她倒是不怕?</p>
池芮对周以寻无条件听从、无条件服从,立马清凌凌地答应:“好嘞!”</p>
她叫来保安把人拖走,顺便跟出去要他赔钱。</p>
保洁阿姨很快过来,东西清理干净后,这里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p>
池芮一走,周以寻只能自己上,她面无表情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了不好的体验。待会不管谁来,你们如实说就行,今晚各位的所有消费免单。”</p>
听着挺有服务态度的,但看着又没有。</p>
江京峋听完后,挑了个唇,“就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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