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成？现在给我去解剖室穿给我看。我看你怎么个八九成法。”谭克林眉下的眼戳了下她的脸，仿佛要戳穿她伪装淡定的面具。</p>

他是搞不明白这个学生怎么一点都不怕。</p>

想到这里谭克林眉宇是簇的很紧了，眼神更是深得像掉进了深渊：“走。”</p>

一声令下，谢婉莹眼看老师走出门口，自己尾随跟上。</p>

说是去医院外科的标本室。进到一间室内，迎鼻扑来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在哪儿都叫人作呕。</p>

抬起眼，前面谭克林在拉手套。</p>

他的手修长有力，拉扯灭菌手套的指尖时发出啪啪的声响，说明高冷的人也有气的一天。唇里吸口气，似乎在给他自己缓气，他真没像坐过山车一样的情绪波动。这学生从来他这里第一天让他翻车，之后总是能轻易挑动到他的神经。</p>

谁让其聪明又大胆，完全是做外科医生的天赋。</p>

门咿呀声，从门缝里头钻进颗脑袋说：“谭老师，我们傅老师说了，这里你随便玩。”</p>

“谢了。”谭克林答。</p>

眼角瞟到门缝里周俊鹏前辈的脸，谢婉莹吃一惊，放眼四周方发现哪儿不对。</p>

医院的科室标本室肯定有钱，比医学院高大上多了。四面墙壁天花板新装修，中央空调丝丝吹，白炽灯下各种装在玻璃瓶里泡着的组织和器官标本，异常刺目：肺、食管、纵隔、心脏……</p>

不是普外二的标本，是心胸外科的标本？</p>

谭老师是提前和傅老师打好招呼，两老师一块收拾她？</p>

谢婉莹的全身僵了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