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浅了说，那是担心你忘了邹家，疏远他们。”</p>

“往深了说，那就是担心邹家没有了庇护，可邹家是皇亲，邹克是你父皇的表兄，他为什么需要你一个当太子的庇护，你想过没有？”</p>

怀王闻言，眼里闪过惊恐，连忙辩解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邹启死了……”</p>

秦韵接过他的话道：“邹启死了，你觉得愧对邹家，更加不想和他们正面碰上。”</p>

“我说的可对？”</p>

怀王觉得自己无用极了，像一个小丑，他做什么父皇和秦祖母都一清二楚，甚至于连他的心思也都能猜明白。</p>

反观他呢，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跌跌撞撞的，然后一不留神就掉进坑里去了。</p>

他哭着点头，一脸自责道：“我真的知道错了。”</p>

秦韵握住他的手，叹着气道：“傻孩子，认错是最没用的事，既改变不了事实，也承担不了过失。”</p>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邹家不仅没有追究邹启的死，反而给你加钱的时候，你就该怀疑这笔钱的来历了。那么揭露炼铜案的人就会是你，你父皇会以你为荣，百官会震惊你的敏锐，老百姓会觉得你大公无私，所有人都会觉得，大魏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储君而天下太平。”</p>

怀王愣住，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p>

震惊使得他像一个小丑，曾经身为储君的他，却连怎么做储君都不知道。</p>

他甚至于还不如这个六旬老妪。</p>

“我……我当时太乱了，我怀疑过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大胆。”</p>

怀王慌乱地说，眼中的光芒聚了又散，仿佛永远也抓不住重点。</p>

皇上看向远方，讥诮又无奈地笑着。</p>

然后他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后说道：“阿娘，他根本就不明白，你不必跟他说这些了。”</p>

怀王震惊地望着皇上，眼眶蓄泪，无辜又惊慌地喊：“父皇……”</p>

可皇上却嗤笑道：“你还在为你错过揭露邹家案而遗憾是不是？”</p>

“你在想，如果你真的做到你秦祖母说的这些，你的太子之位就不可能丢的对不对？”</p>

怀王茫然，难道不是吗？</p>

皇上眼眸陡然一戾，抬手狠狠打了怀王一记耳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