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结仇的，真没有印象。”</p>

周堂暗示道：“不是老国公爷，老夫人身边有没有那种看不惯你的，比如田家那个死老婆子？”</p>

秦韵顺着他的话道：“田家那个死老婆子，年轻的时候对我还算客气。可自从我家老头子走了以后，她突然跟发疯一样，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p>

周堂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年轻时她不敢明着对付你，老国公去世后，她便不再忌惮，渐渐露出了獠牙。”</p>

秦韵点了点头，附和道：“这样说起来，是有这个可能。”</p>

突然，秦韵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突然变得冷厉。“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儿失踪的时候，她也在青山寺。”</p>

“难不成真的是她？”</p>

秦韵越讲越激动，直接站起来道：“如果是她，我儿还有活路吗？”</p>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逼问这个老妖婆，如果真的是她，我把她活刮了！！”</p>

周堂连忙拦住她，怕的就是她激动，果然如此，他还怎么敢说下去？</p>

万一那老婆子还没有承认，娘就先被气昏，那就得不偿失了。</p>

周堂转而劝道：“您先别急。现在我们只是推测而已。”</p>

“当年去青山寺的人都查了吧，为什么没有查到那老妖婆的身上去呢？”</p>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点，也关乎着，他对付田家的手段。</p>

秦韵陷入回忆，身体僵直，眼眶泛泪道：“当年我儿丢了，当时家人皆不在我身边，带去的丫鬟仆妇也都派出去找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p>

“眼看天黑，我万念俱灰，几乎连一步脚都挪不动了。这时那老妖婆主动找到我，说是可以借人手帮我去寻，我当时挺感激她的，也就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去。”</p>

周堂目光一沉，说道：“也有可能是她做贼心虚，故意派人跟着你们，想看看你们都寻到了什么地方？”</p>

秦韵闻言，眼泪掉落，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若真是那老妖婆干的，我不会放过她的。”</p>

“我要把她抓来，挖她的肉，剔她的骨，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抓走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王家？”</p>

“自王家护送皇上入京，从未得罪过田氏一族啊，田老国公在世时，还称赞我家老头是忠臣良将。”</p>

秦韵说到此处，突然泣不成声，哽咽地哭了起来。</p>

哭得周堂手足无措，心酸难挡，又暗恨自己太冒失了，怎么就忍不住提点自此？</p>

他的手在秦韵的背上晃动，伸去又缩回，抓紧又松开……迟迟难以落下。</p>

那一声“娘”哽在喉咙，被奔腾而来的泪意淹没。</p>

良久，才哽咽酸楚地唤了一声：“老夫人……”</p>

然而劝慰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见秦韵再次崩溃大哭。</p>

“呜呜呜呜……老天爷，我王家未曾行恶啊，你为什么就不睁开眼看看，把我儿还给我啊……”</p>

“我的茂儿，我的小四，他若是落在那老妖婆的手里，还会有活路吗？”</p>

“他是那么聪明的孩子，若能活着，一定能读好书，考中状元的啊。”</p>

“他也一定最孝顺，最体贴我，最关心我的。”</p>

“呜呜呜呜……茂儿，小四……娘对不起你啊，娘让你受苦了……”</p>

秦韵头发蓬乱，哭得像个疯子。</p>

周堂也哭，无声地大哭，泪如雨下，心酸难挡。</p>

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头呐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