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禾早就被傅孤静太过细致、要去解开女贼尸身上夜行衣的做法,给惊吓去了外面,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哪敢多看?还是当着两个男子的面。
一半也是为自己粗枝大叶,不够细致检查而感到羞愧。
当个道录分院的巡寮执法卫,这么难的吗?
与她想象中斩妖除魔飒爽利落的画风,怎么相差愣么远呢?
若是看见她敬重的同门傅师兄连女贼私处都要探指检查,估计她得三观破碎一地,太过份了。
这劳么子的执法卫不做也罢,回山上清净修行不香吗?
傅孤静见张闻风眼神清澈,看得很专注认真,充满求知欲,便把这些手法一一解释,最后把贴到女贼肚皮上探查修为的手掌收回,道
“我到希岭县赴任前,专门找有经验的仵作和捕头学习了一个多月。所有能找到的证物,都会说话,能给咱们查找案子提供线索,比如女贼的贴身绣花肚兜,用的是极少见价格昂贵的云锦绸布,还有裹脚足袋,做工精细,用料考究,拿去问问有经验的衣料铺子和成衣铺子,说不定就能找出有用的讯息,缩小咱们的搜寻目标。”
“这女子年岁在二十四五左右,早就是妇人,但通过观察这里,和这里,可以判断没有生育,都是一些有可能用到的线索。”
“通过查看这两处贯穿剑伤创口,皮肤肌肉收缩,平滑程度,以及手指探查的断骨切口,我能判断当时你使用了元炁,但是属于不会运用,手法很生疏,或者你体内的元炁将要见底,而你所使用的剑器,不是凡品。”
看了一眼张闻风腰间的暗青剑器。
张闻风抱拳致意,学到了,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不少,请教道
“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呢?”
傅孤静又解开白僵尸身上的破烂黑袍,手法飞快检查。
“有了现有的证据,便可以分头派遣有经验的人手,查找一条条线索,最后再汇总上来,大致就能判断是本县还是外地来的贼人了。”
把散发臭味的僵尸翻来覆去查看两遍,就着破烂黑袍把手仔细擦了擦,站起身。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线索,咱们要画出女贼的画像,最好是画得越像越好,这样能够拿着画像,到其它物证判断出的大致地域,让当地村正、游檄、里长等人看看,十有能够以最快速度找到贼人老巢所在。”
对外面叫道“云师妹,我记得你的画技不错,画像的水准怎样?”
云秋禾从门外走进昏暗屋子,以修士的眼神,不点蜡烛没甚问题。
她瞥一眼只遮掩胸部和下体的女贼尸身,脸上微红挪开目光,却又看到没穿衣遮住下身的白僵尸,慌忙再撇开眼光,都不知看哪里了,道“我画山水花鸟还行,画人像……不成不成,太难画了,画得一点都不像。”
应该是画得比鬼还难看。
何况是对着双目圆瞪的尸体画,真是画成鬼了。
傅孤静提着那包证物往外面走,交代道“剩下的收尾交给你了,把他们随便裹一下,装进油布袋子。等下送去县城,找分院会画像的画师帮忙。”
“啊?!”
云秋禾见两人没有留下来帮忙的意思,走得理所当然,她只得硬着头皮干活。
为了历练,再恶心也得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