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竟能如此平静，平静的表相之下，有多煎熬，沈湘欢想象不出来。</p>

“我不恨你，也不会埋怨，更不曾后悔。”慕景序整理着易容所用的物件，似乎察觉到了沈湘欢投到他身上的视线，忽而开口说了那么一句话。</p>

“是为了宽慰我的心思吗？”沈湘欢低喃。</p>

“不是。”慕景序笑了一下。</p>

察觉到他收整动作的缓慢，后面的人提醒他，“慕公子，时日不早了。”</p>

这是在催促他快些离开。</p>

沈湘欢不满蹙眉，而慕景序则是忍不住扬眉讽笑。</p>

他还是照旧，没有加快手上的动作。</p>

沈湘欢忧虑，“你......”她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之她很清楚一点，她欠慕景序的已经还不清了，可如今，她还是想要向他求援。</p>

因为...也只有他能够一直帮她。</p>

这样的她与无耻的哥哥有何区别？她觉得没有区别，因为她同样是无耻的。</p>

可沈湘欢也清楚，除此之外没有办法。</p>

她现在没有依赖的人了。</p>

她一直盯着慕景序。</p>

她第二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但慕景序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没事。”</p>

你我之间，无需多言。</p>

她看着他回看过来的眼睛，竟然明白他要说什么。</p>

“慕公子既然已经收整好了，奴婢等人送您回去，”</p>

“劳烦。”慕景序淡笑着回话。</p>

“公子客气。”</p>

他临走的时候瞧了沈湘欢一眼，眼神示意她安心。</p>

沈湘欢原本想要起身送他出去，可刚一动作就被婢女拦住，说什么大公子让她好好休息，因为后日便是婚宴了。</p>

心里很气，沈湘欢却也没有法子。</p>

听着慕景序的脚步声越行越远，沈湘欢闭眼许久，她已经忍耐着自己不要动怒，可是....根本没有用。</p>

实在是忍不住，沈湘欢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拂却而去。</p>

她睁眼之时，从铜镜看到了后面靠近的男人，他不知道何时来的，没有一点进门的脚步声。</p>

亦或者，他刻意隐藏了脚步声。</p>

沈长询看着她恼怒异常的神色，她瞪着他，他透过铜镜回看她的眼睛。</p>

在妹妹漂亮到惊艳的眼眸当中，他竟然看到了恨意，浓浓的恨意。</p>

她居然恨他？</p>

从前对于兄长的依赖消失殆尽。</p>

沈长询就这么看着她，她也看着他。</p>

他之前总觉得无爱有恨也好，可她真的这么看过来的时候，他发觉心痛加剧。</p>

是因为方才见到了她对另外一个男人展露了依赖吗？她的依赖以前都是给他这位兄长的。</p>

如今却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p>

“湘湘竟然如此恨哥哥？”他看着她的反应问。</p>

被问的姑娘面无表情，眸色冰冷。</p>

“那湘湘想要杀掉哥哥吗？”</p>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朝她手里递了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匕首。</p>

不仅如此，沈长询还牵引着沈湘欢的手朝着他的心口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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