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床下边没东西。”护工起身道。</p>

“行。”张二保看了看杨业，又看向我，轻轻踢着地上的手机：“这两个小玻璃盒子，咋这么不禁摔呢？”</p>

“对了，你俩是啥病？”</p>

我说我是被害妄想症，我这个兄弟是智力低下。</p>

张二保点着头道：“嗯，都是很轻微的病，住个把月就好了，一楼基本上都是你们这样的，人畜无害，比较安全。”</p>

“你到三楼瞧瞧？我草特么的！跟去了阴间似的，那里边关着的，全是杀人的武疯子！”</p>

武疯子，是指力量远超常人，极具攻击性的超重度精神病人。</p>

我从张二保口中得知，我们所在的一楼，是轻微病症区和药房，二楼是医生办公区，电疗区，手术室以及其他治疗区。</p>

三楼则是重症病房。</p>

我看向张二保那小牛腿一般粗的胳膊：“身体素质不达标，可干不了你们这工作啊。”</p>

“可不是吗？”张二保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拳头捏的卡卡作响，顺势将我放在桌上的烟盒装进口袋：“你是不知道，重度精神病人的劲有多大！”</p>

“那种的，都已经不能算人了，他发起疯来，五个护工上去都按不住！”</p>

“两个礼拜前，一个男护工，让三楼一发疯的妇女，硬生生拧折了手腕！你能想吗？一米八几的壮汉，二百多斤，让一个不到一百斤的妇女，把手腕硬生生拧折了！”</p>

张二保唏嘘道：“你说咱们哥几个，就为了每月这200多块的工资，在这拼命，图了个啥呢？”</p>

他摇着头叹气，领着俩护工离开了。</p>

病房发黄的墙上，贴着作息表和病人规章，我大概瞧了眼，早六点起床，晚八点睡觉，三餐间隔期间，还能出去放两次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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