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民什么时候死的？］</p>

周小天抱着猫吸了吸，左右无事，便给顾诚发消息问。</p>

“喵～”</p>

莉莉丝也在吸周小天。</p>

［你是他孙子？］</p>

［他最后在哪，不会在白城去世的吧］</p>

周小天见顾诚没回复，便把问题一股脑抛出来。</p>

她甚至还有点幻想，王爱民死后也是不筑墓立碑，和师父一样找个地方扬了骨灰。</p>

还有点浪漫呢。</p>

老一辈的恩恩怨怨, 都随着去世结束了。</p>

周小天抱着猫，捏捏它的肉垫，做猫真好，天天到处溜达溜达。</p>

学校。</p>

顾诚看见了周小天的消息，但是没有回复，按掉手机就放在桌上，看着窗外出神。</p>

他其实还没有回过神, 从周穆清其实没有死太久，而是一直找到了去年, 在白城去世这件事。临到死时，他们在同一个城市里。</p>

周穆清那时躺在床上在想什么？</p>

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去问她本人。</p>

顾诚收回目光，他很清楚现在夏小满想的是什么，没有什么执念或遗憾，只是最后一段时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p>

陪他这个老不死的一段路。</p>

到放学时，顾诚在车棚里推了电瓶车，校门口已没有学生，夏小满就站在远处张望。</p>

“顾诚小朋友放学啦？”</p>

见到顾诚出来，夏小满露出温婉慈祥的笑容，还想伸手摸摸他的头。</p>

这个女人现在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既有老年后看透一切，放下了活着时种种遗憾的释怀, 同时还保留着身为人时，年轻的心态。</p>

“你这样有点假。”顾诚目不斜视。</p>

“你没有体会过母爱挺遗憾的，我帮你补上。”</p>

“我一个老不死为什么要体会母爱？”顾诚面无表情的问。</p>

“呃……有助于你保持人性, 活久了很容易失去人性，挺可怕的。”</p>

夏小满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你早就忘记小时候的事了吧。”</p>

“你告诉黑山和莉莉丝，说老鬼在体验母爱，能活生生把他们笑死。”</p>

“干嘛告诉那两个傻子，他们又不是人，你不一样啊，你还是个人。”</p>

夏小满坐上电瓶车后座，双手抓住顾诚的衣角，“走吧！皮皮诚！”</p>

“你这样很无聊。”</p>

顾诚拧动把手启动车子。</p>

夏小满一脸笑容。</p>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两个在此时有点相似。</p>

“你临死前在想什么？”</p>

“早忘了。”</p>

“有什么心愿，等你离开了，我帮你去完成。”</p>

“哪还有心愿，非要说的话，活着的时候什么也没做，最好能知道是什么感觉。”</p>

夏小满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小天那丫头前几年还嘲笑我，说我一辈子没人要。”</p>

“就这么一个人过了一辈子？”</p>

“不然嘞。”</p>

“很苦吧。”</p>

“还好，比你强多了。”夏小满道。</p>

“你可能有什么误会, 我一点也不觉得苦。”顾诚说。</p>

“是你先误会的，我这一辈子，其实很充实。”夏小满把头抵在他的背上，“找一个长生者的踪迹，这件事是不是很炫酷？”</p>

“……我觉得有点变态。”</p>

“那认识了几个妖怪，和两个血族加一个老王八精生活了那些年，总炫酷了吧，平常人哪遇得到这种事。”</p>

“是有点。”</p>

顾诚对这没意见。</p>

电瓶车回了家，陈华还没下班，在院里能听见隔壁的隔壁，黑山在和莉莉丝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