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少帅府的白莲小妈是黑帮狂花(34)(1 / 2)

刚走到后院,温幼梨便从虚掩着的房门听得几声脆音念词。</p>

“春色撩人自消遣,深闺喜得片时闲。香尘芳径过庭院,呖呖鹦鹉巧笑言~”</p>

推门进屋,她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妆台前只卸下钗环头面,还未卸妆换衣的少年。</p>

红白相间又绣着牡丹花的戏服勾勒出腰身,那是极为妩媚纤瘦的身段。</p>

温幼梨却清楚,眼前这少年看着是瘦了些,力道大的吓人,胸膛和腰腹处都是结实的腱子肉。</p>

杜少昂不像聂书臣那般诡计多端,也没聂嘉树那么偏执霸道。</p>

他善于伪装,更擅于借力打力。</p>

其实那晚在梨园,她一直都在揣测...</p>

聂书臣利用杜少昂背后的势力灭掉钱有财,顺利掌控沪海商储银行。</p>

以杜少昂涉世深耕过的城府,他岂会猜不到聂书臣拿自己当棋子?</p>

无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p>

各取所需罢了。</p>

如果和她猜想的一样,那杜少昂便是多智而近妖的“老江湖”,温小蝶的死因他一定也掌握着不少线索。</p>

“《西厢记》里的红娘唱段,这都准备收工了,杜老板还这么有雅兴?”</p>

男扮女相的少年从镜中回望,嗓音磁性很是蛊惑好听,“我一直在等姐姐。”</p>

温幼梨倚靠在门上,把玩着头发懒懒道,“瞧这架势,杜老板是准备跟我说说温小蝶?”</p>

“说。”他笑了下,转过身拍拍自己的大腿,“就是这秘密会牵扯出太多人,姐姐得离我近点儿我才敢说。”</p>

小流氓!</p>

温幼梨边在心里腹诽,边向他靠近。</p>

最后一两步的距离,少年蓦地伸出手臂勾住她衣角,把她往前一拽顺理成章拥在怀中。</p>

“姐姐...”</p>

湿热的唇埋在她颈窝,滚烫的呼吸也喷洒在她的皮肤上。</p>

直到酥麻刺痛的感觉遍布全身,温幼梨才意识到抱着她的少年正在咬她的脖子。</p>

他对她有种强烈的渴望。</p>

“为什么是我?”她好奇问他。</p>

“第一次见面时,姐姐看向我的目光就很干净,没有嫌弃我是个戏子,没把我当成随意亵玩的物件。”杜少昂依旧将脸埋在她脖颈处。</p>

“我娘是卖唱的,又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无论走到哪儿我娘俩都不受待见。何况她还不喜欢我,怪我吃穿都花钱,浪费了她本可以做戏服、买头油,打头面的钱。”</p>

“她不会教我读书识字,只会和乱七八糟的男人在房里勾勾搭搭。她更不会送我去上学,我三岁起她就让我练早功。”</p>

“六岁那年我跟着她去北京城表演,有个戏班的老班主瞧上我了,想收我为徒教我唱小生。她不让,说这世道唱小生赚不了几个钱,以后不能给她好好养老,就逼着我反串演花旦。”</p>

“我每天两个馒头,早晚半个中午一个,不想吃干的,就着凉水泡软了吃。有时候偷偷吃些客人丢在地下的麻油鸡屁股,被她发现了还会关起来饿一整天。”</p>

“我从小就知道我娘她恨我,也恨我爹。她总说,就因为自己是个戏子,我爹才不要她,更不会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情错付,她被我爹辜负,对我爹的恨也就嫁接在了我身上。”</p>

环在温幼梨腰上的手紧了紧。</p>

少年低哑的声音陡然高涨,像是泄愤似,“我从小就知道戏子和婊子区别不大,都是供人享乐的物件,都是被那些权贵踩在脚下,苟延残喘等着赏饭吃的贱骨头。”</p>

“我不要像我娘一样,不要像他们一样活在阿谀奉承里,我不甘心!我把戏唱好又苦练身段,成了这黄浦江人人供奉的名角,甚至连名震北京城的四大戏班老班主见了我,也会喊声‘杜老板’。”</p>

“可那又如何...”他像被风吹瘪的灯笼,熄了光后,只剩一抹残红苦苦支撑着尊严。</p>

“人前达官显贵们捧你,人后他们满口肮脏议论你。甚至在他们眼中,路边的野狗都能翘起腿在我们身上撒泡尿。我曾想开了,觉得戏子就是戏子,只要跳进这大染缸,再想洗干净把‘自尊自爱’穿在身上终是妄求、奢想。”</p>

“是姐姐...”他像是在黑夜里迷茫打转了许久,终窥探到一抹光亮,像小孩儿一样想握紧抓牢,“姐姐说‘自尊自爱’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若是内心坚定,又何惧他人目光。”</p>

“杜少昂,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p>

“我知道。我也没有卖惨惹姐姐怜惜的意思,我只是想对姐姐坦诚相待,如若有一天,姐姐要利用我才能达成目的,少昂也甘之如饴。”</p>

“我可以理解为投名状?”温幼梨抬眉。</p>

“我觉得更像是卖身契。”少年执起她的手轻吻,“姐姐抗拒联姻,可深闺寂寞,少昂愿意这辈子都伺候姐姐。”</p>

“唔...”</p>

他突然含住她的手指。</p>

粗粝的舌尖勾弄撩拨她的指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