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视频里，少女坐在床上，背后背着天鹅翅膀。</p>

她面前放着一部手机，此时泪流满面盯着那部手机。</p>

温时晏调大手机的音量，也听到了视频监控里传出的声音。</p>

“陈...陈星南，可以了么...”她声音有气无力，软到沙哑，还有一丝媚意。</p>

可更多是哽咽和抽泣。</p>

她在哭。</p>

“小天鹅要乖。”陈星南笑声顽劣，脸上的表情却温柔至极，“不乖的话，下次就在教室了。”</p>

视频挂断。</p>

少女抱紧双腿坐在床上，脑袋埋在腿间。</p>

她柔软的身体瑟缩成小小一团，在冰冷的空气里疯狂颤抖。</p>

偌大的办公室很安静。</p>

安静到温时晏能清晰听到少女在哭。</p>

克制，但也声嘶力竭。</p>

温时晏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攥手机，他真想把手机给捏碎了。</p>

幼梨...</p>

他不该为了躲她今天在公司开会的。</p>

如果他现在在家里，幼梨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来找他的！</p>

他错了。</p>

他又错了！</p>

温时晏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路上连闯好几个红灯把车一路飙回了家。</p>

门推开，陈伯有些错愣，“少爷？您今天不是不回来了么？”</p>

“幼梨呢？”</p>

“小姐刚练完舞，应该在房间洗澡吧？”陈伯又问，“少爷您要吃些——”</p>

不等陈伯把话说完，温时晏已经跨步上了楼梯。</p>

脚步又慌又急。</p>

陈伯摸不着头脑。</p>

“砰砰砰——”</p>

温时晏用力拍响温幼梨的房门。</p>

“幼梨，幼梨把门开开。是哥哥！”</p>

片刻，门把手轻轻转动，门开了。</p>

少女换上了吊带睡裙，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用力扑进了温时晏怀里。</p>

她鼻音很中，声沙气哑地呢喃，“哥...哥哥...”</p>

这一次，温时晏没有把人推开。</p>

不仅没推开，他反倒把她搂得更紧。</p>

温时晏心底有无数句话想说，可却被少女满是依赖的那声“哥哥”搅乱思绪。</p>

他该怎么说？</p>

怎么开口？</p>

说他都看到了，看到陈星南是怎么欺负她的，也看到她穿成那个样子对自己...</p>

幼梨会怎么想？</p>

会觉得他是疯子，是变态？</p>

会恶心他，会疏远他么？</p>

她这么信任自己，当发现自己对她有了那种念头的时候，她会怎么选择？</p>

温时晏觉得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那双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让他难以呼吸。</p>

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他都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害怕的情绪。</p>

现在，他体验的淋漓尽致。</p>

他怕。</p>

他不敢说，也不敢问。</p>

感受到胸口愈发的滚烫，温时晏抚摸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哭了？”</p>

温幼梨颤了下身子，紧紧拽住他的衬衣，“...想我妈妈了”</p>

温时晏无力叹了口气。</p>

他知道她是在找借口，也知道她不愿意对他提伤心的事。</p>

“阿姨的忌日快到了吧？”温时晏，“等到那一天，哥哥订一束花陪你去看阿姨。”</p>

“好...”她轻声地回，又抱了他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他的衬衣，从他怀里退出来沉默进了房间。</p>

温时晏很快洗了澡，他担心晚上温幼梨找自己不方便，故而去了书房，门也没完全关上。</p>

过了十二点，温时晏合上文件摁了下太阳穴。</p>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p>

现在确实有些疲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