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仍旧在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所以并没有立马回答谢洄年，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有足足一分钟，陆早早终于说，“是的。可是向上伸手是碰不到月亮的，向下触碰到的，最多也就是水中月亮的倒影，都是虚幻。”</p>

陆早早觉得自己只是在回答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洄年又不说话了。</p>

她觉得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于是对着手机屏幕轻声说，“时间不早了，再见。”</p>

说完再见的下一秒陆早早就意识到什么，很迅速地改口，“不好意思，上次答应了不跟你说再见的，晚安吧。”</p>

谢洄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也或许没有，只是一种在太过宁静的夜晚产生的恍惚错觉。</p>

最后她也听见谢洄年语调很温柔地说了一声晚安。</p>

说完陆早早率先把电话挂断了，窗户敞开着，风把陆早早利落的短发吹得悠悠晃晃，贴着她的面颊之后又翻飞起来，陆早早吹了一会儿冷风之后把窗户关上，重新躺进被窝里面。</p>

被等等睡过的地方一片温热，瞬间驱散她身上的些微寒意。</p>

她戴上耳塞和眼罩，把床头那盏小灯也按熄掉，世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p>

外面的世界一片昏黑的幽宁，陆早早内心的世界却开始不止歇地运作起来，思绪飘飞，像是四散的尘埃一样到处飞舞，让她没办法安心地进入睡眠。</p>

脑子里面像是走马灯一样把她过往那些零散的记忆来来回回地绕，一遍又一遍，陆早早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但是完全没办法。</p>

陆早早就这样躺在床上，等等的脑袋拱到她脖颈和锁骨上，毛发弄得她那一片地方都有些酥酥痒痒的，陆早早往旁边挪了一点点地方，没过一会儿等等又贴上来，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要睡在她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