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不太懂为什么谢洄年会在这种时候跟她讲这些？</p>

是突如其来的袒露心声？</p>

还是只是简单的提及旧事？</p>

她不太懂，只是觉得谢洄年说出这些话一定有他的目的。</p>

陆早早嗫嚅着，皱起眉头完全不明所以，深呼吸了好几次，“我不明白。”</p>

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p>

空气里面是漫长的沉默。</p>

陆早早感觉到谢洄年又往她身边坐了一些，那种香气离得更近一些，陆早早一直垂放在被子上面的手碰到谢洄年的衣服，她瞧见谢洄年非常模糊不清的侧脸。</p>

然后，过了不到一秒，谢洄年把头转过来，视线正好朝着她。</p>

幸好是深夜，看不清任何表情，看不清眼神，任何动作也被黑夜吞噬模糊成一团暗影，彼此相望着也坦然。</p>

谢洄年开口，“医生宣判我的腿此生无法再站立的时候，我提出要治疗复健，后来他们又告诉我复健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中途也提出过要不要放弃，他们也觉得我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平白浪费所有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p>

这是陆早早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谢洄年语气平缓地又重复了一次。</p>

陆早早手猛地一缩，却被谢洄年抓住了，裹在了他自己的手心里。</p>

“但我有时候确实非常一意孤行、固执己见，从来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p>

他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捉住了陆早早的两只手，脸对着陆早早越凑越近，只剩下一寸的距离才堪堪停止住，太近了，凭借月光也能勉强瞧见对方的五官，依旧挺拔出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