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过去那样唯唯诺诺、犹豫退缩，时刻顾虑考量他人心情，以自己作为第一准则。</p>

确实是好事。</p>

“没有逃避你的问话。”谢洄年的手指垂在裤子两侧，轻轻蜷缩了一下，“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我能说出口的最好时机，再等我一下行么，不需要多长时间的，我向你保证。”</p>

谢洄年伸出四根手指，“我没有对你说谎，只是我不知道我要说出口的那个答案你之后还想不想要听了。”</p>

这本来就是他上一辈子早就应该说出口的话，只是兜兜转转，到了现在还不能毫无负担地说出来。</p>

陆早早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他。</p>

也没有对他这番话做出任何回应。</p>

谢洄年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其实并不太渴，只是有些无法适应的焦躁和烦郁，喝一点点水缓解一下。</p>

“不要生气。”</p>

陆早早摇摇头，“没有生气。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想要你的一个准确回答，我刚刚那么问，只是在那一瞬间非常讨厌别人的答非所问。”</p>

“谢洄年，你知道我上一辈子是怎么死的吗？”</p>

谢洄年猛地把手攥紧，骨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一条条浮起。</p>

他当然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陆早早的死在那之后许多许多年一直是他的噩梦，他永恒的悲观来源。</p>

那滩路面中间的血像是从谢洄年自己的心脏中剜去的，血液消失之后，谢洄年也变成一个外表皮囊尚好的行尸走肉，最终选择结束自己年轻又璀璨的人生。</p>

但陆早早却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面对着她，自顾自地说下去。</p>

“我上一辈子是被一辆货车撞死的，死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一种解脱，我当时突然知道了好多好多事情，说遗憾也有过一些遗憾，但是在死亡面前也不算什么了，我当时不知道我能上地狱还是天堂，又想着就这么孤零零地飘散在天地之间也不错。”</p>

因为把头转过去所以谢洄年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有些虚浮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点浅浅的笑音。</p>

明明是笑着说的，谢洄年却更难过了，他甚至有强烈的冲动祈求陆早早不要再说了——他能感受到的痛苦，陆早早只会更甚。</p>

“后来一道强光闪过，我还以为我的灵魂也要消散了，结果一睁眼，我回到了我的十五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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