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对方的声线依旧是温和清润的,像是开导陆早早的良师益友,“人本来就不太可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把身上那些原本扎根的东西全部剔除掉。”</p>

“就像一根原本就歪曲不平的枝条,能够在后天的努力下恢复一部分的平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必非要苛待自己。再说了,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很大一部分本来就是靠杂七杂八的情感支撑下去的,那些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瞬间不也就因此而来嘛。”</p>

虽然这番话是用来开导陆早早的,但是总感觉有些话也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像是也在用这些早已经明白的道理来劝告和说服他自己。</p>

所以每一句话说下来都是掷地有声的。</p>

于是陆早早非常大力地点点头,表达对这番话的认可,还不忘说,“你说得很对,人本来就是情感动物,所以有时候有些迟疑、退缩、犹豫不定又无法完全放下的瞬间都是正常的。”</p>

他茫然了一瞬间,也开始放松下来,像是有个人坚定了他的想法和说辞,那就表示他的认知是正确的。</p>

鱼缸里的鱼还在游来游去,一刻不歇地奔忙,但是游来游去也躲不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p>

分不清是因为被圈养吃食无忧而感到开心,还是因为被禁锢起来无法拥有真正的自由而感到悲哀。</p>

老板已经把包扎好的花递给他,他付完钱之后很礼貌客气地说了一声辛苦了,谢谢。</p>

旁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毕恭毕敬地跟对方说,“周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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