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哪天他也说不清,但这种情况确实已经持续很久了,过去即使是生病的那一段时间里,这种状况也绝对不算多见。</p>
“明明你刚回国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不是还有些期待吗?为什么又要说是不是不该回国这种话?”</p>
贺风在有些事情上迟钝笨拙得过分,但多年来跟谢洄年相处,对他的情绪感知又格外敏感锐利。</p>
“没事,只是当时忽而有些感慨罢了。”</p>
“又撒谎。”</p>
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贺风已经完全不意外,但也绝对没有逼迫对方说出来的欲望。</p>
“没有撒谎。”</p>
谢洄年从贺风的手下脱身,面对着他,去看窗外不停涌动的流云和波谲奇诡的晚霞,没过多久,霞光飞快地下降沉落,只余地平线上的一抹并不明显的日光——落日已经消散了。</p>
再过几十分钟,或者更快,这片天就会暗沉下来,窥不见一丝亮光。</p>
也就是这时候,谢洄年转过身来,再次重新坐下,就在贺风以为他会用这种姿态一直保持缄默的时候,谢洄年突然说:“我过去总觉得自己的选择一定是对的,但我现在不确定了。”</p>
第一次听见谢洄年说出这种不确切的话,贺风马上说:“如果你不想继续待着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回国外,反正……”</p>
话没说完被谢洄年打断,他冷静又仿佛有些痛苦地说:“我想待着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或许没有,只是我自己不甘心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