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是雨霖铃预料中的那间略显破败的实验室遗址,雨霖铃和赛德林穿梭于这一片几乎被搬空的玻璃栈道内。</p>
昏暗的指示灯光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p>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金属味。</p>
雨霖铃的目光被黑暗深处微弱的指示灯光线吸引,靠近后,猩红丝线在这片区域游走,找到了光源开启装置。</p>
很快,雨霖铃和赛德林的目光便被唯一留下来的一具还在运作的冷冻休眠舱吸引,舱内静静地躺着一个亚雌身体,这台设备凝固了他的时间。</p>
“赛德林,快来看这个。”雨霖铃急切地呼唤着同伴。</p>
赛德林快步上前,两人合力启动了休眠舱的解冻程序。</p>
不久,舱内的亚雌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p>
“10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吗?”亚雌的声音略显沙哑。</p>
然而,当他注意到休眠舱上显示的时间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看来,已经过去了不止10年了。”</p>
雨霖铃和赛德林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这个亚雌似乎对这里的破败并不感到惊讶,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p>
“他们已经放弃这个地方了吗?是遭遇了什么事,让他们居然抛下这里直接搬走?”亚雌自言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好奇。</p>
雨霖铃想起了之前在研究院遗址发现的储存器内提取出的那几篇实验日志,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实验室收容物?”</p>
亚雌的毛发和眼睛在苏醒后不断变深,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驱使。</p>
赛德林看到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他感觉到自己脑中的某个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p>
收容物显然注意到了赛德林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他们真的做到了。你大脑里已经成功植入了虫母的部分细胞。”</p>
雨霖铃拦住了赛德林,手抓住了他的后颈,青色的光芒没入,将赛德林脑中蠢蠢欲动的‘货物’摁回原处。</p>
面前的亚雌发色与瞳孔就在这几个呼吸间变得漆黑。</p>
他看着雨霖铃,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p>
赛德林刚稳定下心神连忙追问:“你说什么?我大脑里?植入了虫母的细胞?”</p>
收容物轻轻一笑,眼神却依然淡漠:“不过是我提出的一个想法罢了。我告诉他们,我想知道虫母的触角细胞植入普通亚雌身体里后,这个亚雌是会变成新一代脑虫,还是演化成虫母。这是一个有趣的实验,不是吗?”</p>
雨霖铃闻言,心中惊骇不已。她意识到,这个收容物不仅拥有超乎寻常的知识,还曾亲自参与过一项可能改变整个虫族命运的实验。</p>
听闻这个消息,一时间恐惧与茫然交织笼罩在赛德林的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p>
赛德林一直以为他脑子里的那个‘货物’是某种异族的造物,与他有关的,应该只是血腥时代的实验计划。</p>
他在此事上探寻多年,已经为此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另一场从未听闻的诡异实验的牺牲品。</p>
赛德林颤抖着声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脑虫……虫母……那是什么?”</p>
收容物视线从雨霖铃身上挪开,看向赛德林,它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赛德林的灵魂。</p>
“看来你对自己种族的演化史一无所知啊。”雨霖铃从这个收容物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轻蔑,“在扭曲的历史上进行探索,所获得的当然是一片虚无。”</p>
雨霖铃插入了话题:“告诉我,什么是虫母?什么是脑虫?在你的种族中,这些概念是否存在对应的实体或象征?”</p>
收容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p>
片刻之后,它缓缓开口:“我的种族在家园中研究过一类与我们社会结构有着相似之处的生物——蜂。”</p>
雨霖铃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但她没有打断,而是示意对方继续。</p>
收容物似乎看穿了赛德林的疑惑,继续说道:“我的种族,与蜂群作为社会生物,存在着一些的共同点。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些蜂群,成员们都承担着特定的角色和任务,通过分工合作,实现整体的高效运转。”</p>
赛德林眉头微皱,蜂?这个看似普通的生物,与那些神秘的虫母和脑虫有何关联?</p>
“在蜂群中,工蜂负责采集食物、修筑蜂巢,它们勤勉而无私。而蜂王,则专注于产卵和繁殖,它的存在,是蜂群延续的关键。”</p>
说到这里,收容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他们两个的反应。</p>
赛德林想起了他研究过的其他异种,也有类似的模式,他咬了咬牙问:“你是想说,我们的种族也是你说的‘蜂’这种分工模式?虫母是我们种族至高无上的领袖?”</p>
雨霖铃的目光变得深邃,她开始意识到这场对话远非表面那么简单,她撇了一眼赛德林,酝酿好后才将自己的问题抛出:</p>
“那么,你提到蜂群,是否意味着在你们种族与蜂之间,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或者,这是一种宇宙间普遍存在的社会模式?”</p>
收容物笑意更浓了。</p>
关于一个蜂群中,是不是蜂王说了算的问题,其实这是一个民间争议性比较大的话题。</p>
“如果你所说的蜂,与我所知的相同,那么关于蜂群中是否蜂王说了算的问题,或者说蜂群是否真的存在一个所谓的“王”这件事其实一直存在争议。”雨霖铃觉得自己快碰到想要的答案了。</p>
可以这么说: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蜂王在蜂群中权力最大的错误观点占据了相当长的时间。</p>
这个误解的来源过去没有形成规模化养殖。过去农户在野外采集时没有对蜂巢进行充分的观察,所以得出了蜂王的权力最大的结论。</p>
在活框养殖技术出现之前,农户们在野外切割蜂巢获取蜂蜜时,只能在短时间内观察到蜂群中央是一只正常产卵的蜂王,总是被保护,形成严实的侍卫圈。</p>
它的身周还有工蜂清理粪便、产卵的时候还有工蜂帮助清理巢房,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蜂王会受到工蜂的拼死保护。</p>
工蜂分工细致,特别是蜜蜂这个种群中按照不同日龄将蜜蜂分为内勤蜂与外勤蜂两大类。</p>
其中外勤蜂又被分为采蜜蜂、侦查蜂、采水蜂、守卫蜂等等。</p>
内勤蜂的分类也比较精细,有清理巢房的诱蜂、有围绕蜂王的侍卫蜂。</p>
根据一些研究资料显示,蜂群中还有供蜜蜂娱乐的“文艺蜂”,类似于护理的“按摩蜂”等。</p>
从这点来看,蜂王享受着一切的供奉,看起来的确是一个蜂群中的王。</p>
工蜂在过去一直被认为是一个蜂群中最悲催的一种蜜蜂,没有后代,似乎生命的意义就是不断的劳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