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凤乘总算醒了，在她洗漱的期间，苏晨煦最后的行李收拾好。</p>

等她出来，发现苏晨煦和酥酥一人守一边门框，俨然是两个门神。</p>

“妈妈是大懒虫！”</p>

凤乘脸色微红，强装不在乎，“上车，回家了。”</p>

凤乘抱着酥酥上车。</p>

苏晨煦也从门框起来，一脚踏上车子，透过前车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p>

心里瞬间紧绷。</p>

是李月红。</p>

她带着一对十多岁的孩子，一手牵一个，像慈祥的奶奶带孙辈。</p>

两个孩子手里拿着冰激凌，脸上是灿烂笑容，就如当年天真的他。</p>

他疾步走过去，挡在李月红前面。</p>

“放了他们。”</p>

李月红眯着眼睛，不屑地看他，手把两个小孩牵的更紧，“你管不着。”</p>

两个孩子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很是惧怕，往李月红身后缩。</p>

苏晨煦干脆一把推倒李月红，把两个小孩抓住。在这个缺乏治安能力的小村庄，他的做法没人会管。</p>

李月红倒在地上，眼中是阴毒的咒骂。</p>

苏晨煦把两个孩子带到车上，在李月红跟上来前关上车门。</p>

凤乘扶起跌倒的小女孩，又把小男孩扶到座位上。</p>

这两个小孩果然漂亮到如艺术品，即便穿着土到掉渣衣服。</p>

李月红不停地敲车窗，可没引来围观人群，村子诡异的安静。</p>

凤乘透过车窗往楼窗了看，发现了不少脑袋。</p>

苏晨煦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虚汗，脑海里全是那段痛苦的回忆。</p>

凤乘握住他的手，眼睛对着两个孩子，“你们是谁家的？”</p>

没人回话。</p>

酥酥摸上女孩的手，用大大的眼睛盯着她，可能是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女孩回话了。</p>

“村头陈家，他是村尾肖家。”</p>

“要送你们回家吗？”凤乘问。</p>

“不要！”女孩极力反抗，“我爸妈离婚，我爸死了后，奶奶就看我不顺眼，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李奶奶，她说他们家不会打我。”</p>

“我也不回去。我妈把我卖给李奶奶，她让我不要打扰她的新生，她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男孩也跟着女孩说话。</p>

凤乘到这里才真切意识到这个村子的病态。</p>

这里不穷，却与世隔绝，如同囚笼关着每一个人。</p>

超高的死亡率给村子垫底了挥之不去的阴霾。生活在这里的家庭，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p>

“你们办了领养证了吗？”苏晨煦缓过来问。</p>

女孩摇头。</p>

苏晨煦看向男孩，男孩也摇头。</p>

“户口迁了吗？”</p>

两个孩子摇头。</p>

苏晨煦擦掉额头上的汗，看向凤乘。凤乘向他点头。</p>

他打开另一侧车门，没等李月红反应，大步走到村政府。</p>

凤乘看他来回跑了很多地方，最终拿了一沓盖章的文件回来。</p>

在李月红如刀的眼神下上车。</p>

“你们跟我走。”苏晨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两个孩子说。</p>

“我会送你们到寄宿学校，直到你们成年，如果你们考上大学，我会继续供你们。而且我不会阻止你们见家人，也不阻止你们回家。”凤乘对他们温柔的说。</p>

两个小孩听说能继续上学，没有刚才的反抗，整个人松懈下来。</p>

“你们答应，我们就走。”凤乘再次问。</p>

女孩看了眼苏晨煦点头，男孩也跟着点头。</p>

车子启动。</p>

李月红被越甩越远，最终成为一个点消失。</p>

酥酥带着两个小孩到后排玩耍，可两个小孩很拘谨，一个劲地躲她。</p>

苏晨煦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p>

照顾小孩是件艰难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p>

“根据我父母的经验，有学上，孩子不会出大差错，但……”凤乘不想说后面。</p>

成长不仅仅是衣食住行和上学，还要感情投入。可这很难。</p>

“李月红如果再收养孩子怎么办？你还能阻止吗？”</p>

“我不知道。”苏晨煦说。</p>

“根据我父母的经验，能救一个是一个。善良应该是容易的，谁都没有资格苛责施善者不够尽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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