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p>

苏晨煦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p>

路人们伸长脖子，等待事情发生。</p>

“恭喜你，你孩子入学考试满分。”眼尖老师用最大分贝欢呼。</p>

苏晨煦半睡半醒，大概搞清楚事情。他看了眼周围的路人，都替他们感到尴尬。想吃瓜没吃到，还要被炫一脸别人的喜事。</p>

可路人没有离去，窃窃私语后，有人大喊一声满分，气氛瞬间点燃，十几人齐声喊满分。</p>

搞的苏晨煦手足无措。</p>

一个老师看当事人没有反应，很不满意，伙同同事们，抓住苏晨煦四肢。路人们也心领神会，一拥而上，数十只手垫在他背后。</p>

十几人再次齐声喊：“满分。”</p>

苏晨煦被抛向空中，他像小鸟一样飞翔，又像苹果下坠，被几十只手撑住，再次抛向太阳。</p>

来回数十次后，人们累了，嗓子也有点哑。</p>

这才把苏晨煦放下。</p>

大家排成队，有秩序地一个个到他面前，庆祝他孩子的好成绩。</p>

苏晨煦一一感谢，心里满是温暖。</p>

他被这种纯洁的热情，真心的祝福，感动的一塌糊涂。就在这一刻，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异乡的漂流者，并深深爱上了这个古老的学院。</p>

“阿煦——”</p>

酥酥背着小书包，兴高采烈跑出来。</p>

“我考了满分，满分，满分——”</p>

小炮弹冲进他怀里。</p>

苏晨煦把她凌乱的头发用手整理好，说了好几声“我知道。”</p>

正在她们享受来之不易的成果时，后面跟上来一个男孩。</p>

他冷眼看酥酥，一只手插兜走路，“黄皮小笨蛋。”</p>

酥酥笑容僵硬，苏晨煦也看向男孩，“站住！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并道歉。”</p>

男孩大概十岁，金发碧眼，穿着熨烫好的学院风西服，配上优雅的仪态，谁来都要惊讶男孩的精致。</p>

“考四次才能入学，不是笨蛋是什么？亚洲人脑子就是蠢。”男孩得意。</p>

苏晨煦熟悉的表情。他以前见过太多次，那时他真的被这些高高在上的声势打击，乖乖如他们的愿蜷缩起来。可如今的他看得出男孩的妒忌大于鄙夷。</p>

他在妒忌酥酥的成绩。</p>

他觉得酥酥抢了他的东西。</p>

“我们愚蠢的亚洲人拿了满分，敢问高贵的你入学成绩是多少？”</p>

男孩被问的瘪红了脸，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是擦边入学的。</p>

“阿煦，别理那个无赖。上次夏令营争夺测试，他没通过，就大喊大叫，说拿到名额的黑人哥哥作弊。”</p>

“你才是无赖，用邀请卡赖在初等部的无赖。”</p>

男孩的叫声引来不少人，一个老师也过来。</p>

“又是你亚当！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欺负同学，再有一次你就要被退学。”</p>

男孩显然被老师的话吓到，想逃跑，还是被老师扣住。</p>

他不管不顾要挣扎出来，上前要咬酥酥，活像一头被拴住的红眼丧尸。</p>

人套在优雅的壳子里，可没有一点人品可言。</p>

“不能让她参加下期夏令营争夺。她是靠邀请卡刷进来的，没资格和我们一次性通过考核的人竞争。”男孩眼看咬不到酥酥，转而对老师大喊。</p>

老师也是老江湖，对这种种族歧视的孩子，也有一套应对办法。</p>

他贴近男孩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每多说一句，男孩脸色多一层恐惧。</p>

收拾的差不多，老师起身，走到苏晨煦面前，真诚道歉。</p>

然后对上酥酥说：“后天是新一期夏令营争夺赛，好好准备。”</p>

酥酥点头。</p>

约翰斯通学院初等部每隔一个月组织一次集体学生活动，主要形式就是挑选学生，分成小组，进行竞赛。胜出者升班，失败者原地逗留。</p>

因为这个机制，导致很多年纪大的孩子滞留在低年级，一般超过10岁还无法升到足够的年级，就会退学。</p>

那个男孩应该就是到了这个关卡。</p>

一群小孩子组成的初等部如狼似虎。和一群成年人组成的高等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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