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停止摇晃。</p>

苏良来到思过崖底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p>

断崖边下，罡风啸叫着盘旋而上，却又在快靠近他时一点点消失，近身不得。</p>

那是一处看不见尽头的渊。</p>

沐晓晓带着他来到那半具天道本体跟前，素手一抬，指下：“把祂抢了就行。”</p>

“到时候给你师父整个什么灵根玩玩都行。”</p>

“沐姐，这下面是？”</p>

“东洲天道的一半本体。”沐晓晓有些漫不经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仙路都断了，天道规则也是游离状态，做不到苍天在上。”</p>

“不过拿来治你师父，还是足够的。”</p>

苏良默默后退两步，忽然提问：“沐姐是九境巅峰之上吗？”</p>

沐晓晓理所当然：“自然。”</p>

“那，沐姐是人族吗？”</p>

苏良仍旧记得，在他除妖正典下山前夕，她嘱咐自己：“若遇心思不坏的妖，且饶其一命。”</p>

“不知道。”沐晓晓看他一眼，摇头。</p>

她其实可以不回答的。</p>

整个第五域，她不想做的事，没有什么能够来逼迫她。</p>

不过谁让自己看他顺眼呢？</p>

“是妖族吗？”</p>

“也许吧。”</p>

“怎么，怕我是妖怪？”</p>

苏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是也不怕。”</p>

沐晓晓凝眸。</p>

七窍玲珑心，她也有。</p>

“可万一我对你的兴趣在某一天消失了呢？”</p>

苏良认真想了想，回道：“不打紧。一开始沐姐对我应该也没有兴趣的。”</p>

“从头再来，我可以的。”</p>

他很难跟她解释，当年自己‘闯祸’被罚至思过崖底，满心委屈不敢说时，那一袭青衣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目眩神迷。</p>

“接下来呢，方法我告诉你了，准备怎么做。”沐晓晓略微有些别扭得偏过头去。</p>

苏良一挽袖口，蠢蠢欲动：“沐姐你说，怎么抢。”</p>

“跳下去，有什么抓什么。抢东西你都不会？”</p>

原本是配合她做做样子的苏良瞬间哑火，悻悻然挠头：“真抢呐？不好吧。”</p>

“感觉跳下去会死的。”</p>

“自信点，感觉两个字去掉。”</p>

“啊，沐姐你居然学会打趣人了。”</p>

“怎么？”</p>

“没事没事，就是情难自禁，太过感动。”</p>

崖底罡风依旧不断，沐晓晓话头一转，再道：“就这么跳下去自然是不行的，还要一点特殊手段。”</p>

“特殊手段？”</p>

“过来。”</p>

苏良脚步碎碎。</p>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做什么？”</p>

大踏步。</p>

立正。</p>

沐晓晓先是双指成叩，轻敲他脑袋：“出去几年都没以前来事儿了。”</p>

苏良嘿嘿笑：“沐姐哪里的话，我一直都很乖的，人品好长得帅天赋高，全是优点。”</p>

于是她成叩双指摊开，五指做掌，一拍。</p>

清脆响声传开。</p>

好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