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吧!”</p>
“而且,你刚才离开那段时间,我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p>
田玥坐在车里,转头看着卢国康的身影,脸上的担忧依然没有散去。</p>
“这或许就是两代人之间的隔阂吧?”</p>
“父母与孩子之间,最难的就是分割的痛。”</p>
余天成揉了揉田玥的脑袋,安慰道。</p>
“也不知道他当初跟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为什么一定要离婚。”</p>
田玥咬着嘴唇。</p>
“你没问一下么?”</p>
余天成摸了摸鼻子:“你是他女儿,他应该不会隐瞒你的。”</p>
“问了,他说是性格合不来,但是我看他现在跟妈妈挺合得来的啊!”</p>
田玥有些沮丧。</p>
“很多事情,不能只是看表面,一个领导,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p>
余天成拍着田玥的后背,开解道:“而且我从他的履历可以看得出来,他每次升职的关键位置,都跟纪检这一块有关,我估计他之前在宣传口的时候,也是上面为了保护他,让他暂时去其它部门过渡一下,现在这不又到纪检这一块了?这一块的工作很得罪人的。”</p>
田玥轻轻的握着余天成的手说道:“其实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问了他一个问题,问他为什么不再找一个。”</p>
“他怎么说的?”</p>
余天成反问道。</p>
“他说压力太大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太多。”</p>
田玥耸耸肩说道。</p>
“那或许,就是因为他不想沾染太多的麻烦事吧!”</p>
余天成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在国内这个人情社会里,有些位置很难做的。”</p>
“一旦坐在了某个位置上,你觉得你可以保持两袖清风,清正廉明,但是你会发现你周围的环境都会出现变化。”</p>
“你的孩子一篇《我的局长父亲》可能会获得全市一等奖。”</p>
“你老婆,你小舅子,你七大姑,八大姨的生意会突然火爆起来。”</p>
“即使你家里的老人大字不识一个,他只要在街上走一走,遛一遛,都能买到唐伯虎的真迹,甚至他用锄头刨地的双手写一个歪歪扭扭的字,都能进入当地作协,成为一代书法家!”</p>
“一旦搅入了这个漩涡,你想躲都躲不开,你的子侄,后辈,都能进入一些不干事但是能拿高薪,却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单位。”</p>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故事,一个地级市国企单位内的一个小员工,喝二十万的茶叶,戴欧米茄的手表,用LV的皮带,他们家亲戚在当地的一个交通部门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都敢这么猖狂,更不要说像叔叔这种大权在握的了。”</p>
“那些层级更高,身居要位的,就更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了。”</p>
“如果那些高层喜欢高尔夫,他们甚至敢把附近小区的足球场都推平了,给你改造一番。”</p>
“当然,如果你喜欢足球,他们就敢让所有的小学生都拿着足球跳舞!”</p>
“你说你两袖清风,为国为民,但是你兄弟姐妹家财万贯,拿着国外护照,享受着压榨人口红利带来的好处,这就是权利的好处啊!”</p>
“所以有些人,宁可老到糊涂,都不愿意放下权利。”</p>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松手了,所有的一切荣光,就都会如镜花水月一般,与他们彻底无缘了。”</p>
“他们承受不住失去权利的代价!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p>
余天成苦笑了一下说道。</p>
“这……”</p>
田玥抿着嘴,虽然她觉得余天成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她知道,这些或许就是事实。</p>
因为夸张的东西,往往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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