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灵沐走进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时，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已经到齐，乌姆里奇就在讲台后面正襟危坐。</p>

她轻轻抬着下巴，一张阔脸又恢复了苍白的颜色，正带着一种天真又骄矜的笑容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们。</p>

隔着老远，姜灵沐都能看到她脸上快要结块的厚粉。</p>

此时这些粉正随着她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往下掉落，在昨天晚上的那件粉红开衫毛衣上染上一层肉色的灰尘。</p>

上课铃声还在响，姜灵沐没什么表情地走进教室，恶趣味地欣赏着乌姆里奇突然僵硬的笑容。</p>

教室的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单人桌椅从来没有排列得这样整齐、中间距离那么远过，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尺子精准地规定了每张桌子之间必须保持的间隔。</p>

不像是平常上课的教室，更像是考场。</p>

下课铃声结束，姜灵沐在赫敏旁边、哈利后面的位置上坐下来。</p>

乌姆里奇从讲台后面站起，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下午好，同学们！”</p>

学生们面面相觑，其中几个嘟哝着回答了“下午好”。</p>

显然，这位新来的教授对他们散漫的态度并不满意。</p>

“你们应该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这才是正确的，是不是？请再来一遍！”</p>

这次的回答声音洪亮整齐了些，乌姆里奇满意地点点头。</p>

她继续用尖细轻柔的嗓音对学生们下达命令。</p>

“好，现在请你们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拿出你们的新书——哦，没错，就是《魔法防御理论》。”</p>

学生们互相交换着不解又泄气的眼神——除了洛哈特，没有哪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提醒他们在课堂上收起魔杖。</p>

乌姆里奇握着她那根短得出奇的魔杖，黑板上很快出现了一行板书。</p>

【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p>

“你们这门课一直断断续续，不成系统——据我所知，有很多教授并没有按照魔法部的标准进行授课，不幸的是，恐怕在座的很多同学都很难达到O.W.L年该有的水平。”</p>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能得到改正，我将带领你们进行系统的、以理论为中心的标准课程。”</p>

然后黑板上的字迹消失了，变成了《防御理论》的章节总目录。</p>

姜灵沐心想，夹子蛤蟆女士还是挺擅长摸鱼的，按照她的标准，备课肯定十分轻松。</p>

果不其然，接下来乌姆里奇就要求学生们翻开书，从第五页开始自己阅读。</p>

教室里响起一阵翻书声。</p>

几分钟过去，姜灵沐就注意到斜前方的罗恩已经在对着书点头了。</p>

赫敏没有打开书，她一直皱眉盯着乌姆里奇，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手。</p>

乌姆里奇就像完全没有发现似的，她转头坚定地欣赏着板书，完全无视了赫敏的举动。</p>

姜灵沐不惯她这个臭毛病，直接开口：“乌姆里奇教授，这里，对，就是这里，我们有问题要问。”</p>

乌姆里奇动作僵硬地转身，冷冷地看了姜灵沐一眼，这才把视线转移到赫敏身上。</p>

赫敏：“请问……”</p>

“我们现在正在读书，”乌姆里奇笑了下，露出又小又尖的牙齿，“无关的问题下课之后再……”</p>

赫敏放下手，眼神坚定：“不是无关的问题，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疑问。”</p>

乌姆里奇扬起眉毛：“你叫什么名字？”</p>

“赫敏·格兰杰。”</p>

“那么，格兰杰小姐，我想你要问的问题黑板上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你可以再仔细读上一遍。”</p>

乌姆里奇用嗲嗲的语调说着，态度坚定。</p>

“我们难道不用学习使用防御性咒语？”</p>

“使用防御性咒语？”乌姆里奇发出轻轻的笑声，“在我的课上可不会受到什么攻击，格兰杰小姐。”</p>

罗恩：“我们难道不能使用魔法？”</p>

“举手，这位同学，你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