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上了飞车后,大师兄手掌一挥,飞车便稳稳飘升而起,忽地一下冲出了百丈,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朝着离火峰飞舞而去。
立身在飞车之上,阵阵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石牧低着头仔细打量着这方界域的环境,就见身下的苍莽山林中,隐约掩映着许多造型古朴的庭院建筑,和一些人工梳理出的灵田。
半空之中,还不时有一些穿着道袍的弟子,驾着诸如仙鹤巨鹰等灵禽从身旁经过。
一刻钟之后。
金色飞车穿过山腰间的那层浓稠的云雾,飞上了离火峰顶端后,朝着其上的一座古朴道观落了下去。
这座古朴道观坐落在峰顶上的一处断崖前,占地面积并不十分大,却显得十分孤绝,颇有一种神秘之感。
石牧望了一眼道观山门,见其与寻常道观看起来并无两样,只有挂在正中的匾额上书写的“离火观”三个古朴大字,遒劲有力,宛若蛟龙,显得非同一般。
几人跟在大师兄身后,穿过牌楼和灵官殿,又走过一道狭长的天井庭院,来到道观后方的主殿前。
此刻,主殿的殿门紧闭着,窗棂间隐隐有烛光闪动,一股浓郁的檀香燃烧的味道便从中透了出来。
大师兄走到殿门前,整理了一下道袍,一躬身,恭敬说道:“师尊,雷绩师弟和林桃师妹回来了,有要事要向您老人家禀报。”
在其身后,石牧等三人同样躬身伏首。
就在这时,主殿厚重的松纹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进来。”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石牧几人闻言,连忙跨步走进主殿中。
主殿内,三座十余丈高的道祖神像供奉在上,其前摆着一道宽大的紫色供桌,上面摆满了仙果灵蔬。
在供桌之前,摆放着三个灰色蒲团,左右两个都空着,中间一个蒲团上面,则端坐着一个紫袍老者。
其面色严肃,不怒自威,一目之上似有疾患,以黑色眼罩覆之。
“师尊。”大师兄在前,石牧三人在后,一齐施礼道。
“雷绩,林桃,你大师兄说你二人有要事禀告,是有何事?咦,怎么只有你们二人,秦罡呢?”紫袍老者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师……师尊,弟子所要禀告的,正是此事,秦罡师兄他……他已经遭逢不幸,陨落于极芒星了。”石牧故意做出一副畏惧之状,颤声说道。
“你说什么?”紫袍老者闻言,脸上虽并未露出怒容,但身上紫袍却是骤然鼓胀而起,一股无形气势瞬间鼓荡而出,带着一股庞然灵压席卷而下,将石牧与烟罗震得连连后退。
“师尊息怒!”石牧面色大变,未及站稳,连忙齐声呼道。
另一边,烟罗也是倒退数步,唇边更是溢出一道血线,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袍老者再次响起。
“禀告师尊,在绞杀白云观道玉等叛逆过程中,秦罡师兄以及其他二十余位同门师弟,全都不幸战死了。”石牧咬牙说道。
“秦罡是如何战死的,你们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紫袍老者双目逼视着两人,冷冷说道。
“秦罡师兄他原本……原本是不用死的……”烟罗突然一抹嘴角的血迹,开口说道。
“嗯?”紫袍老者目光一转,扫向烟罗。
烟罗先是面上露出一丝畏惧之色,但接着一咬牙,说道:“启禀师尊,当时由于陆朗临阵叛变,提前走漏消息,致使我们身陷重围。后来在秦罡师兄的英明指挥下,我等虽有数名师弟战死,但还是奋力杀出重围,并反将白云观众弟子杀得溃败。后来道玉等人趁乱逃走,秦罡师兄为不负师尊重望,决定带着我们剩余弟子继续追杀。但西门师妹却临阵退缩,不愿同往。”
“西门雪,林桃所言是否属实?”紫袍老者目光一转,落在西门雪身上,冷声问道。
“师尊明鉴!弟子的确提前返回宗门,不过那是因为秦罡师兄在未曾禀报师尊的情况下,就怒杀陆朗师弟,弟子认为此举与宗门规矩以及师尊平日教诲不符,便与其有了争执,加上本就受伤在身,便一气之下没有随同追击。当时白云观余孽连道玉在内,不过区区六七人的样子,弟子……弟子也不曾料想后面会出这样的事。”西门雪连忙拱手说道,竟露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逃走的只有六七人?”紫袍老者面色稍霋,再次将目光转向石牧与烟罗,面带狐疑之色的问道。
“这……其实西门师妹说的倒也没差,当时逃走的确实只有六七人,但万万没想到,那道玉早已勾结外人,我们在秦罡师兄带领下追上去时,道玉已与强援汇合并设下重伏。秦罡师兄和几位师弟奋战之下不幸战死,只有我和林桃师妹侥幸得以逃脱,不过也身受重伤。”石牧略一迟疑,拱手说道。
此言一出,西门雪不由稍松了口气,一旁的烟罗闻听此言,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