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劳驾大夫随我去看看。”芦庆先急切说道。</p>
“二位，二位，我这诊所现在就我一个人，离不开的。”卢明波说道，“嗓子受伤的话，应该能走路的吧，离得近的话，还请病人来诊所……”</p>
“你这人，都说医者仁心，我们兄弟俩登门求诊，你却推三倒四的，还有没有点良心？”另外一名特工商计非说道，说着就要上前拉扯。</p>
……</p>
“欸欸欸，这位兄弟，不要拉拉扯扯。”卢明波说道。</p>
“大夫，我这位兄弟虽然粗鲁，确实是担心家中兄弟，我这里向你赔礼了。”芦庆先说道，“我们愿意出双倍诊金，劳驾大夫出诊一趟。”</p>
“罢了，罢了。”卢明波听得双倍诊金，也便松了口，“稍等一下，我取了药箱随你们过去一趟。”</p>
“多谢。”芦庆先大喜，双手抱拳说道。</p>
……</p>
老黄手里拎着半斤猪头肉，一斤盐津花生，溜溜达达走在西爱咸斯路。</p>
台拉斯脱路警察医院的刘法医就住在西爱咸斯路，他约了刘法医今天一起吃酒。</p>
这个时候，老黄就瞥见卢氏诊所的大夫卢明波背着药箱，锁上门，跟随两人走开，看样子是要外出出诊。</p>
老黄就要上前打招呼，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假装没有看见。</p>
两个男子是一前一后，一人在前引路，一人在卢明波的后面紧紧跟随。</p>
卢明波就好似是被押解一般走着。</p>
这引起了老黄的注意和警惕。</p>
他看着卢明波三人沿着西爱咸斯路一路向北走，然后拐进了迈尔西爱路。</p>
将这件事暗暗记在心里，老黄拎着下酒菜敲开了刘法医的家门。</p>
“刘老弟，下酒菜来了，你的好酒呢？”</p>
……</p>
薛华利路二十二号。</p>
程千帆坐在椅子上，他保持闭目养神的动作已经好一会了。</p>
亲手处决了汪康年，为老廖同志报了仇，程千帆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p>
不过，高兴之余，程千帆心中却是更加警惕。</p>
尽管并没有证据，不过程千帆却有一种明确的直觉：</p>
他处置汪康年的时候，他们的谈话被人监听了。</p>
确切的说，是被荒木播磨监听了。</p>
汪康年在说一些话的时候，特别是愤怒指控他才是红党的时候，汪康年的激动情绪虽然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表演的痕迹。</p>
或者说，汪康年当时的表现，除了指控他之外，更像是要将这些指控说给某些人听的。</p>
故而，虽然他与汪康年是‘密室谈话’，但是，程千帆依然表现的很警觉和谨慎，完全是以假扮程千帆的宫崎健太郎的身份和口吻与汪康年谈话的。</p>
随后，他在与荒木播磨交谈的时候，也是敏锐的捕捉荒木播磨言语、神态。</p>
最终，他可以确认，敌人确实是在暗中监视他和汪康年的谈话。</p>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卷，他在细细思量。</p>
他需要甄别，此次荒木播磨把汪康年这个仇敌当作礼物交给他处置，同时又暗中监听，这背后意味着什么？</p>
是因为汪康年对荒木播磨说了什么？以至于荒木播磨对他起了什么疑心，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p>
若是这样的话，汪康年到底对荒木播磨说了什么？甚或是提供了什么证据？</p>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正常操作，荒木播磨没有能够从汪康年的嘴巴里获得进一步的关于‘陈州’小组以及红党的情报，所以才制造了这么一次密室谈话？希望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套出汪康年的话？</p>
……</p>
程千帆立刻在心中第一时间否决了后面这种可能，因为很显然汪康年是知道有人在暗中监听的，这说明此次事件汪康年是亲身参与的，即便是此人明知道最后会被‘程千帆’杀死，依然心甘情愿的以这种方式完成自己的最后一击？！</p>
程千帆仔细思考，琢磨整件事。</p>
他认为自己暴露的可能性接近于零，汪康年本身应该也并无什么证据能确切指向他。</p>
如此看来，这更应该是汪康年说了些什么，并且愿意以其性命作为代价，表示能够揭穿‘程千帆是红党’的真面目。</p>
在这种情况下，荒木播磨自然顺水推舟的应允了。</p>
程千帆弹了弹烟灰，他倾向于是这种情况。</p>
当然，他从不惮以最恶劣的情况来揣测，所以，程千帆暗自提醒自己，此后和荒木播磨的接触中，要更加小心，并且争取通过蛛丝马迹来甄别此事。</p>
他又仔细想了想，回忆了自己与荒木播磨的谈话，与汪康年的对话，自己的反应很及时，处置也是妥当的。</p>
尤其是前者，在与荒木播磨的交流谈话中，程千帆确信经过自己的那一番分析，应该是能够成功应付过去了，并且将荒木播磨的判断引入了歧途。</p>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汪康年没有什么证据指控他，而荒木播磨对他还是倾向于信任的基础之上的。</p>
……</p>
两日后。</p>
曹宇秘密来到江苏省委的秘密接头点。</p>
“你是说，董正国的手下郭怀静每天都会去福熙路的刘记饭庄买饭？”易军同志露出思索之色，问道。</p>
“是的。”曹宇点点头，“连续好几天都说如此，从刘记饭庄那边打探到的情况，郭怀静购买的饭菜，足够十个饭量一般的男子吃用。”</p>
“十个人的饭量？”易军问道。</p>
“是的。”曹宇说道，“董正国这次请假，他手下除了郭怀静，还有三个人的行迹也是可疑的。”</p>
“这么看来，董正国及其手下是五个人，还有五个人，这五个人极可能是特工总部南京区的那几个人？”易军同志说道。</p>
说着，他的眉头皱起，“人数不对。”</p>
“人数不对？”</p>
“对，人数不对。”易军同志点点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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