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的情分,我大哥说了,他记住了,改日定当后谢!”阿元将手中的一个布包放在地上,“这是给各位警官喝茶的小意思,莫嫌弃。”
“你大哥是谁?”费名只觉得心中热血上涌,忍不住喊道。
“军统局上海站卢兴戈!”阿元双手抱拳,“我家大哥说了,同饮黄浦江,都是上海人,上下五千年,都是中国人,再会!”
脚步声远去,众巡捕窃窃私语。
有一个巡捕跑出去,拎起布袋,打开来看,惊喜的朝着老帽喊道,“帽头儿,厚礼!”
众巡捕闻言,围过去看。
费名却是走到巷子口,看着阿元跑过去的方向,忍不下心中澎湃之情,赞叹说道,“军统局卢兴戈,好汉子!”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
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众巡捕吓了一跳,纷纷趴在地上,手握武器,紧张的东张西望。
“散开,散开!”老帽气的破口大骂,“去个人,看看那边怎么了?”
众巡捕不动弹,然后就听见费名喊了句,“我去!”
“小心点。”老帽叮嘱说道。
“晓得嘞,(我)不是愣头青。”费名回了一声。
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费名回来了。
“刚才发生什么了?”老帽赶紧询问。
“桥炸了,日本人的一辆小汽车被炸的掉河里了。”费名说道。
“伤亡情况怎么样?”老帽问道。
“不晓得。”费名摇头,“本来还有人冒险跑出来喊话问情况,听说是日本人掉河里了,一下子又都跑没影了。”
他心中暗笑不已,留在现场围观却不救人,市民慑于日本人的凶残,是不敢的,所以,大家干脆都跑开了。
“原地休息五分钟。”老帽喊了一嗓子。
费名压低声音问,“帽头,不怕巡长骂你?”
“骂个屁!”老帽吐了一口痰,“我要是带了弟兄们过去,巡长更要揍我!情况不明,万一还有炸弹呢。”
后面那句话,他是提高声音说的。
……
吴顺佳撒开脚丫子拼命的奔跑。
他的心跳加速,面色微微泛红,整个人都处于亢奋中。
每次当自己亲手制作的炸弹爆炸的时候,他的心中都是那么的满足,这种感觉简直比和女人上床还要来的舒爽。
“哎幼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冲出了科迪埃路,吴顺佳被巡捕拦住了,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怕不已的喊道。
巡捕看了一眼这个被吓得不轻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等,等一下。”吴顺佳抬了抬手,“容我缓缓,吓死了,要了命了幼。”
……
“帆哥,喝口茶吧。”豪仔将一杯刚烧好的茶水递给程千帆。
程千帆接过茶杯,随手放在了一旁,“我让你准备的酒呢?”
“有,有呢。”豪仔拍了拍脑袋,从一个破旧的木柜子里翻出两瓶花凋。
程千帆接过两瓶酒,直接都开了瓶,仰起脖子,咕冬咕冬就去了大半瓶酒。
歇息了十几分钟,又咕冬咕冬小半瓶。
然后拿起另外一瓶酒,咕冬咕冬喝了半瓶,随后开始脱衣服,脱下肖勉的这身装扮,递给了豪仔,“烧掉。”
“明白!”豪仔点点头,他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拿着衣物出去塞进了小炤台里,一步不离的看着衣服燃烧,用烧火棍捅了捅,令衣物充分燃烧,最后又将衣服灰尽打散,如此之后,他才回到船篷里。
是的,他和小程总现在身处一个乌篷船内,他们是从水路返回的,如此方能确保小程总一路不被人看到,做到最隐蔽。
程千帆已经换上了法租界巡捕房高级警官制服。
豪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帆哥将瓶子里剩下的半瓶酒撒了一些在警服上,特别是衣袖和前胸位置上。
最后,脖子那里也洒了一些酒水。
做完这一切,程千帆拿起豪仔此前给他准备的茶水,喝了一口后,直接伸手进去捞了茶叶放进嘴巴里,嚼吧嚼吧后,咽了一部分,吐出来一部分。
“帆哥,可是喝不惯这茶叶?”豪仔问道。
“下次记得买浩子家里一样的茶叶。”程千帆打了个酒嗝,说道。
“是我考虑不周。”豪仔微微错愕,然后明白了其中意思,露出愧色,“我记住了。”
“今天这场战斗,上海站虽然成功突围,但是,伤亡不小。”程千帆皱眉说道。
上海站先是经历了站长助理阮至渊叛变、站长郑卫龙被捕之事,此乃一次较大的震荡。
现在又经历了这一番祸事,可谓是伤筋动骨了。
“他们已经算是逃过一劫了,若是没有我们暗中帮忙,他们这次很可能被一锅端。”豪仔说道。
“最可惜的是这次没有发现‘唠叨’的踪迹。”程千帆手中把玩着一支香烟,沉声说道。
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唠叨’,动手除掉这个隐患。
豪仔也是点头叹气,他自然十分清楚‘唠叨’对帆哥的威胁之大。
“留了人没?”程千帆问道。
“留了。”豪仔点点头,“这个弟兄以前是上海站的,见过陆飞的样子,他会暗中盯着的。”
盯着陆飞,通过陆飞找到‘唠叨’,这是目前程千帆唯一能采取的一个办法,也是一个较为危险的‘笨办法’。
“一定要注意安全。”程千帆说道,他知道陆飞说的是潘老九。
“帆哥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豪仔说道。
实际上他已经切断了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同潘老九的一切联系,即便是这个弟兄被日本人发现,危险也至多到他这里,而他发誓是不会让自己成为帆哥安全的威胁的。
……
“休息一下,大家吃点东西喝口水。”
随着程续源这句话,拼命逃命的上海站人员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人甚至直接瘫倒在地,不仅仅是累的,也是后怕。
卢兴戈没有坐下,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确认周边没有日特,他依然安排了两个手下警戒,这才坐下来休息。
他现在心中最大的疑惑便是:
是谁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在暗中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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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医院人太多了,排队大半天,终于约上了下个月中旬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