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郎束这一刻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什么都很苍白无力。</p>
最终那些要出口的话就被他咽了回去。</p>
到前面路口时,郎束开口:“停下吧,我还有事,不能随你回东宫了。”</p>
南荣在州睁眼看向他。</p>
郎束道:“殿下放心,大婚临近,我也不会再离开。”</p>
南荣在州便开口命人停下马车。</p>
郎束起身,但在要出去时,他忽然又停下,微微侧头对南荣在州说了一句:“一开始,你母后生下你时,是欢喜极了你的。只是没有办法接受,你是南荣叔梧的儿子。”</p>
南荣在州看着他。</p>
郎束撩开车帘下去了。</p>
车队很快又前行。</p>
“殿下……”覃明担心的望着南荣在州,不知道该说什么。</p>
南荣在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自嘲的笑了声,道:“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而是那短短几年的记忆,他以为我是凭什么撑到如今的?”</p>
这二十年来的经历都太深刻了,以至于叫南荣在州越发忘不掉,父皇母后还没有决裂似的时光。</p>
那时父皇初掌大权,母后明面上身份也尊贵,又有子嗣,并且她的手腕聪明是出了名的,就没有朝臣不长眼的提议选秀,后宫里也不会被塞进别的女子。</p>
于是那时偌大后宫只有他们一家三口。</p>
他们虽是皇家,那三年却如民间普通人家,过的平常又幸福,美好的不可思议。</p>
他当时以为那就是常态。</p>
可是他将将记事,身边的一切就天翻地覆。</p>
“覃明,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恼恨母后他们,”南荣在州喃喃说,“我明白,他们只是想要报仇而已。”</p>
仇人就在身边,安能和乐如初?</p>
若是他,他也是要想尽办法报自己的仇。</p>
“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南荣在州问,“为什么偏偏我身边有母后的血,又有父皇的血?为什么是我?”</p>
覃明听得难受,他红着眼说:“殿下,其实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管,就直接离开。这些年下来,您谁也不欠啊!”</p>
南荣在州摇头:“来不及了。”</p>
他不欲再言,摘下腰牌给覃明,说:“小五去礼部了,他主动争取,与北齐交涉陵宫一事应该会落在他的身上。你追过去把这个给他,让他拿着,将先前安排的人弄进来。”</p>
覃明低低大的应是去了。</p>
南荣在州靠进去,怔愣愣的。</p>
没多久,他疲惫的闭上了双眼。</p>
此时的郎束穿行过大街小巷,一路低调的,停在了一家医馆前,正是先前乌日图找到的那家。</p>
医馆的门掩着,郎束抬手敲了敲门。</p>
那老者很快来开门,见到陌生的人顿了下,“要看什么病?”</p>
“不清楚,二叔不如先诊诊看?”郎束说。</p>
老者立马认了出来,他面色一喜,开门让他进来,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异常的人,再带上门。</p>
他将郎束带到里间那狭小的屋子说话。</p>
“收到我给你传的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