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闻言心里一颤，说道：“可是先皇后去后，陛下就不许任何人再出入凤仪宫，这些年来连您都进不去。而且凤仪宫内外暗中都有不少人看着，很难能悄无声息的进去。主子，您还要进去看那些证物吗？”</p>

他望着南荣在州。</p>

“主子，这些年来查到这里，其实足够了……那个孤女，不然就……”</p>

南荣在州冷声打断：“那个孤女绝对没有死。找到她，我才能知道我想要的，找到我想找的人。如果不是这点撑着，”他看向覃明，“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活这么些年，一直留在长安不走？”</p>

覃明不说话了，低下头。</p>

南荣在州深吸了一口气，撑地起身。</p>

覃明赶紧去扶他起来坐下，给他倒了杯茶。</p>

看着南荣在州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手，覃明担心的说：“主子，您的手……怎么办？陛下一看就会知道怎么回事。”</p>

南荣在州低垂眼帘，须臾才开口：“母后是不是留下了一副天蚕丝的手套？”</p>

“……是的。”</p>

“等回去后，取出来吧。”</p>

南荣在州语气淡淡：“看到那副天蚕丝手套，父皇只会以为我在用它试图让他心软，不要动南枝。”</p>

覃明的低低的应是。</p>

没多久，纪客生匆匆赶回来了。</p>

“殿下，东西，下官已经放回去了。”纪客生说，又拿出几卷竹简，“这是宫女那起案子的记录，下官想……您应该也会想看。”</p>

事到如今，纪客生也明白了。</p>

南荣在州肯在城门口配合入大理寺狱，哪里是为了看这个案子的分明是为了二十多年前的那起案子。</p>

可是这案子也得查个清楚。</p>

殿下应该……</p>

“不必了。”南荣在州开口。</p>

纪客生错愕。</p>

覃明看了看南荣在州，得到他的许可，上前一步道：“殿下其实大概知道是谁做的。”</p>

“等出去后，东宫会有人送来一样东西，是个很特殊的蛊蝶，”他说，“纪大人可以放生那蛊蝶，它飞到谁那儿谁就是陷害殿下的元凶。”</p>

纪客生不解：“为何？”</p>

“东宫中人，不论宫婢太监还是守卫只要近前伺候的，都会服用一种磷粉，这正是那蛊蝶磨制而成，磨出的药粉会吸引同类。元凶必然接触过那宫女，才能商议指使陷害殿下。只要元凶接触过，身上必然沾染那宫女身上磷粉的味道，此味道便是散了也没用，蛊蝶还是能寻到的。”</p>

覃明说道：“等找到元凶，再加上大理寺和刑部暂且压下的证据，足够定罪了。”</p>

纪客生张大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时哑然难以出声。</p>

覃明就道：“纪大人不必担心，此磷粉哪怕人死了烧成灰，还是能用特殊手段验出来的。那宫女尸身烧成的灰，不正是在大理寺中，您先前留了下来，正好能用。”</p>

“您也不必担心出手查，会让四皇子他们怀疑您的立场。今夜只要点殿下离开了，陛下必然会下旨彻查此案，您就有光明正大的缘由去查了。”</p>

“不是，下管不是担心这个。”</p>

纪客生看了看端坐着明显在想别的事，似乎心情也不怎么好的南荣在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