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一道略清冷的女声。</p>

“进来说话。”</p>

程南枝捏了捏手，起身一步步往前，绕过了屏风。</p>

短短几步，程南枝却难得的觉得像一辈子那么漫长。</p>

直到过去后，程南枝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案牍后，坐着一穿着素袍，长发被尽数挽起用布带盘在头顶，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的女子。</p>

很显然，这就是方係师太了。</p>

可叫程南枝惊讶的是，方係师太并并非倾国倾城的美貌，她的面容五官其实只能算得上清秀端正，神色淡淡的，平静如一块经年不变的玉石，周身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p>

尽管她年纪也不小了，可她看上去未经岁月的痕迹，只眼角处生了细纹。</p>

与程南枝设想的天差地别。</p>

也许是程南枝怔愣了一瞬，坐在那儿的方係师太停了笔，抬头看来。</p>

程南枝立即上前想继续告状。</p>

却猝不及防的，被方係师太一句话顶回去所有想说的话。</p>

“你，不是棠儿。”</p>

方係师太语出惊人，短短几个字就如巨石落入深渊，叫程南枝瞬间就心头紧绷。</p>

“老师，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p>

程南枝说。</p>

方係师太不等她说完，打断她道：“棠儿私底下并不会唤我老师，也不会老实的等下人禀报再进来。另外，你声音身量都不对。虽然你的声音听上去很像着了风寒，可谁都可能认错，我不会，这不是棠儿的声音。”</p>

方係师太说这些时面色没有变化，依然很平静的看着程南枝。</p>

“你是谁？”</p>

她问。</p>

程南枝掐了下手就要开口，但方係师太似乎料到了她要说什么，道：“如果你不承认，我会叫人进来，好好查你。”</p>

程南枝沉默了。</p>

半晌，她也就上前去，拿了一侧的蒲团放在案牍前，自己撩起衣摆盘腿就地坐下。</p>

“师太很聪明，叫我敬佩。只是回答前我很好奇，为什么师太在我来时就知道我有问题了，却还让我进来？”</p>

看丫鬟的反应，方係师太即便知道了不对劲，也没有点出来，丫鬟不知情。</p>

方係师太提笔继续抄录，波澜不惊的说道：“一年到头，除了棠儿，我见不到其他外人。难得来一个，见见又有何妨。”</p>

“那师太是会等会儿就拆穿我，还是让我安然离开？”程南枝开门见山的问。</p>

“这就要看你了。”</p>

方係师太淡淡的说，眼神一如没有波澜的死水，不带有分毫的情绪。</p>

“若你没有坏心，棠儿现在也平安无事，那我放你离开又何妨。”</p>

程南枝就道：“霍今棠确实没事，我可以以性命发誓。”</p>

方係师太扫了眼她，“那你可以摘下你面上的人皮面具了。”</p>

“………什么？？”</p>

程南枝这下是真的措手不及的惊愕了。</p>

她戴着人皮面具的事，连齐玄英都没有看出来，方係师太居然……</p>

www.mbeoge.cc。m.mbeoge.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