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狄迦穿好衣服回头就看见他悠闲的盯着他，皱眉“你在看什么？”</p>

“你猜？”他勾勾手“爬过来。”</p>

喀狄迦没有听他的，他从地上走过去，站在床边低眸看着他“有事？”</p>

他猛的抬手，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弯腰，脸上的笑带着不知何来的狠厉“报复我？还把那臭东西抹我一脸？”</p>

喀狄迦听见这话，嘴唇轻轻耸动，撇了眼他的手。</p>

他顺着视线看去，手上布满了细小的白色细纹，正在修复。</p>

他瞬间明白了，刚刚他身上可能全都是这样的裂纹，有些大概还在渗血。</p>

刚刚内部的痛苦太过剧烈，导致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身体外部的崩坏，现在闻闻身上的衣服，隐约透出一丝血腥味。</p>

（啧，人类的身体还是太弱了）</p>

“你是因为这个，才慌的？”</p>

喀狄迦撇开他的手，没有应答。</p>

钟离深吸口气“别生气副将，我错了，下次一定叫你。”</p>

“你至少留一个能说话的，要是我听不懂凛泉说话的话，你就真的死了。”</p>

“嗯嗯知道了。”</p>

“你…”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把喀狄迦气到说不出话来“你刚刚是想活的，为什么现在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p>

钟离轻笑一声，略有几分嘲讽意味，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喀狄迦，说句实话，真喜欢我？”</p>

他沉默了一会，摇头“不知道。”</p>

钟离又躺了回去，虽然被单没了，但好在他准备的床垫没那么粗糙，也就没必要在意到底有没有床单了。</p>

“我先睡会，我也累了。”</p>

喀狄迦走到床边看着他，低声问“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我不想你走，这算喜欢吗？”</p>

“不算。”钟离眼都没睁的答道。</p>

“那这算什么？”</p>

“算占有欲，算习惯。”就是…不算爱。</p>

他又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我想你活着，只要在我周围能看得到的地方活着，这算吗？”</p>

钟离没回答，或许他也答不上来，又或者他已经烦了。</p>

“你不出去就给我闭嘴，别打扰我睡觉。”</p>

“你也烦我了吗？”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没再发出声音，仰着头闭目养神，挡住眼底的情绪。</p>

钟离觉得他该睡了的，修复身体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他该困的。</p>

但是为什么…睡不着？</p>

一闭上眼睛，就是他当时在他面前跪下的画面，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感受到动静微微睁开的异瞳……</p>

他觉得他疯了，他怎么敢的？怎么敢…再爱上别人的？</p>

（要不…杀了他吧？）</p>

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奥冉摆在头上，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对他下手。</p>

而且他也打不过。</p>

忍不住瞥一眼，看得出来他也累了，紧绷的情绪突然放下，随之而来的疲惫感，不好受。</p>

狠狠闭了闭眼，思绪不断翻涌，脑海中不断闪现画面，是他，又不是他，却终究是归于平静。</p>

他知道，这场博弈，他输了。</p>

抱起喀狄迦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p>

或许是：等下次看见邢崖，绝对要把他再打一顿！</p>

不管怎么想，差错都只可能出在他身上。</p>

*</p>

办公室内</p>

去而复返的修然与走下台阶的奥冉默默对视，奥冉拍拍他的肩膀“靠你了。”</p>

他不敢置信的眼睛放大“奥冉大人，副将呢？”</p>

奥冉沉默，片刻后“有事。”</p>

修然：……不是，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急的吗？</p>

“你可以找人帮你，临时安排人手。”</p>

修然秒懂“是。”</p>

“去吧。”</p>

修然下去了。</p>

但升降台很快又升了起来，无夕抱着蓝桉，玩着穆邬给的悬浮椅，不亦乐乎。</p>

“呜”好玩！</p>

“奥冉，穆邬和芮锦呢？他们刚刚跑的好快呀，要去干什么？”</p>

奥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