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磕破了头,流了血,不得不先去太医院看看。
孙乾怒道:
“可不就是一群混账!朕真是对他们太过失望!”
“陛下,到底是年轻,压不住气。”
赵公公知道乾帝看重这群兔崽子,骂他们几句,也是为他的面子好看,就是一句话他也满足了,连忙为众御史开脱。
孙乾沉思着怎么处理这事,肯定不能姑息,这可是个掌控他们的好机会。
那么是责罚他们还是瞧瞧他们的家长呢?
孙乾让赵公公将相关人等的名字罗列来,而后看着和周和风动手的丁安游、赵子瑜等人,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这丁安游的父亲为吏部考功司郎中丁节,叔叔丁同德为礼部仪制清吏史郎中。
他对赵公公下令:
“去,告诉丁节和丁同德,传朕口谕,他丁家在京城,到底是想做什么。”
“是,陛下。”
“对了,让丁安游和赵子瑜两人,都来见朕。”
赵公公领命而去,不多时,两人战战兢兢到了御前。孙乾刚批复完奏折,喝了口茶打量两人片刻。
“陛下恕罪!”
其实两人动完手后就后悔了,丁遇的事情还没完呢,他们这又捅出篓子,这不是把整个丁家推上风尖浪口吗?
丁安游大着胆子上言:
“陛下,微臣行事鲁莽、意外弄伤了赵公公,请陛下恕罪!”
孙乾没说话,看了他一眼,旁侧的赵子瑜惶恐开口:
“微臣有负陛下皇恩,罪该万死。”
孙乾沉默了片刻,才沉着嗓音道:
“你们在殿内好好反思,朕倒要看看你们丁家要闹到什么地步去。”
说罢,他起身离了案桌,不再看两人一眼,便进了内殿。
外殿里立即恢复了寂静,敞开的殿门吹着寒风,冻得两人一哆嗦。赵公公眼见之后,不动声色的到了御前,笑呵呵:
“陛下,您可要午休片刻?”
孙乾躺在榻上,身下铺着锦衾,旁侧的雕花铁笼里罩着红彤彤的炭火,在这凛凛冬日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温暖。
他伸了个懒腰,在榻上躺下,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赵公公连忙令宫婢搬来厚实的小被,低声笑道:
“陛下请歇着,奴才啊盯着他们去。”
孙乾没有回答,很快进入了梦乡。室内点了一小片安神香,一缕轻薄的烟雾,很快散开。
赵公公无声出了内殿,看着茫然立在殿中的贵子,示意宫人把殿门略关一关,以免将两人吹凉了,让人以为乾帝故意冻坏两人。
两人好受多了,不过赵公公可不敢给他们炭火,乾帝为的就是教训他们,让他们记记滋味。
丁安游焦急的看着赵公公,压低了嗓音:
“赵公公,多有得罪。”
赵公公摇了摇头,看似并不在意的笑了笑。
“赵公公,陛下这是罚我们的意思,我们二人甘心受着。只是不知我们丁家,陛下是何等看法?”
赵公公也没说话,只是用拂子手柄,警告的点了点两人。
而后他转身回了内殿,伺候乾帝去了。
每当乾帝午歇的时刻,他会在门边的小毯子上歪一会。毕竟不是年轻人了!
孙乾这一觉有点长,一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窗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大庆军差不多和海兰察的大军汇合了。
他怔了片刻,才接过宫人奉上的漱口水。
一番洗漱后,孙乾精神奕奕的来到了外殿。两人腿都站麻了,正小小的移动下,揉搓小腿活动筋脉。
孙乾负手到了殿中,看着两人立即肃容正立,淡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