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人袅袅婷婷来到床榻前,孙乾眼皮滚热酸痛,耳边听见轻唤声,睁开眼握着两人的手道:
“你们怎么来了,朕没事,喝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陈妃摸了摸他的脸,带着忧愁:
“陛下您近来太过繁忙,想是积劳成疾,发出来也好。”
三人低声叙说着,几个妃子略略看过后,并不敢久呆。这要一拨拨的人看上老半天,养心殿得挤满人。
几个妃子在偏僻的廊下低声恨恨道:
“都是贤妃不省心,惹得陛下病倒。”
“可不是,陛下一向身强体健,修身习武,哪有过如此难受的日子。”
“贤妃可还没探望过陛下呢,真是狠心!”
被众妃排挤的贤妃,顿觉冤屈至极,她也想去乾帝面前请罪,可外面娘家来了消息,让她千万别去。
乾帝本来就是被她气倒的,再去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先向齐叔之请罪之后,等孙乾心情爽快起来,再做其他打算。
虽不能来,贤妃还是需要好好表示。例如到养心殿外面召太医问问,亲自监督熬药,命御膳房制点养生的食物之类。
到了晚间,孙乾开始恢复了。
至第二日上午,口淡神爽,用过膳食后,已完全康复。
他意欲前往勤政殿,赵公公拦在他面前,急切道:
“陛下哟,您且歇会吧!当心龙体。”
孙乾也没勉强,在园子里走了几圈后,仍旧回了养心殿。
这一日倒是没有臣子打扰,孙乾乐得自在一天。晚间携手陈妃到了洛妃宫中,洛妃近来精神乏的很,除了乾帝和陈妃,谁也不大愿意见。
夜色初染,后园子中春色已至,兰草葳蕤,牡丹芍药钻出新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陈妃看着神色倦倦的洛妃,笑道:
“妹妹若累了,便去休息吧?”
他们三人在后园中,正是薄光微微,春风剪剪的时刻。洛妃嫌弃屋中倦得很,虽觉不适,仍旧不肯回去。
孙乾拥着她,为哄她高兴,赏了她弟弟岳入台一份皇差的事。
说说笑笑半个时辰后,洛妃回了寝宫,陈妃与孙乾漫步朝保阳宫踱去。
陈妃柳眉细细,凝着一股忧愁:
“陛下,权将军在寞州,决定带士兵开垦荒地。”
孙乾想了想道:
“寞州荒地确实多,光靠征粮和大庆提供的军饷虽能度日,可要匡扶南国,那是不可能。寞州并非完全荒凉之地,其中北靠西凉国,南面又是大庆的疆土。若他能将此处的商贸带起来,朕不会要他的功劳。”
陈妃美目中满是感激,不过她知道,仅仅是个寞州,对南国来说杯水车薪。
唯有得到大庆的支持,她的南国才有希望。
可是那得多久呢?
现在大庆陷于戎狄、突厥的纠纷之中,匈奴那等强悍民族,也许要到十多年之后。
陈妃想到以此,无奈一笑:
“陛下,都说美人如花,也不过几年光景。若妾身不再受陛下宠爱,能否放妾身前往寞州?”
她这话说得实在是恃宠而骄,不过陈妃向来大胆得很,一如她的外貌,艳绝惹人注目。
孙乾看了看她,又看看头顶一半碧蓝,一半灰黑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