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坐下来的牛进达比不上站着的赵辰的高，但是这犹如铁塔一般的老家伙，让赵辰感到莫名的压力。</p>

看着牛进达似笑非笑的脸，赵辰才知道，自己方才与程处默偷吃烤兔肉的事情，其实早就别牛进达知晓了。</p>

不过牛进达更是许诺，只要赵辰可以说出一些好的建议，以后可以在任何地方烤着吃。</p>

这可是个好机会。</p>

赵辰实在是不想吃那粗布煮过的水。</p>

既然有了好处，那自然是可以给牛进达来点干的。</p>

“五万对战十五万，此战，小子认为会十分的艰难……”</p>

“哦？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牛进达戏谑一笑，等待赵辰的后话。</p>

赵辰不理他的戏谑之色，为了以后能随时吃上烤肉，他可得好好斟酌一番。</p>

“小子说的艰难，不是指此次救援松州的艰难。”</p>

“吐蕃终究是化外蛮夷，便是那松赞干布，不过稍有贤名，断然不是牛帅等人的对手。”</p>

“松州之战，这于牛帅来说，其实费不上多少心思。”</p>

“难的是牛帅解了松州城之围后，若要兵进吐蕃境内，这，才是艰难的开始！”</p>

“哦？”牛进达来了兴致。</p>

他可从未与赵辰说过要兵进吐蕃之事。</p>

而且皇帝也从未与其他人说过要趁这个机会狠狠的收拾吐蕃。</p>

除却他们三大行军总管，将士们都以为将吐蕃蛮子赶出大唐境内便是胜利。</p>

可赵辰竟然如此笃定？</p>

当然，就跟赵辰说的一样，给松州城解围，牛进达自己并未放在心上。</p>

真正难的，是皇帝连夜召集他牛进达、侯君集，刘兰三人在甘泉殿的密谈。</p>

皇帝要对吐蕃动手，至少要打的吐蕃再也不敢抬头！</p>

牛进达对吐蕃不熟，所以听到赵辰说兴兵吐蕃本土，才是艰难开始的时候。</p>

这让牛进达倍感好奇。</p>

“吐蕃国土再大，与我大唐相比，终究不过是个弹丸小国，便是吐蕃的士兵，也无法与我大唐的百战之士相提并论。”</p>

“真正艰难的，是吐蕃的独特地理环境。”赵辰缓缓说道。</p>

“吐蕃地处高原，寻常人若是前去，不用多久，便会有高原反应，症状轻的，只是呼吸困难，浑身发软，严重的，当场就会毙命。”</p>

“对于我们未曾习惯高原反应的人来说，哪里，就是生命的禁区。”</p>

赵辰摇头，之前他与老李头已经说过了这些事情。</p>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忘记了，老李头并未与牛进达他们说过这些东西！</p>

牛进达神色有些凝重。</p>

皇帝并没有跟他们说过这些事情。</p>

但是因为涉及到吐蕃，他们自己找了一些从吐蕃来的商人，算是知晓一些吐蕃的情况。</p>

牛进达起初只以为，吐蕃山高路远，积雪皑皑，行军艰难。</p>

但坚持一下，总归是能攻进去的。</p>

可谁知，赵辰所说的吐蕃，竟然如此恐怖。</p>

按照赵辰的说法，不等见到吐蕃的士兵，他们大唐的军队，极有可能就要在半道上死光。</p>

或许，还不用等到半道。</p>

赵辰说到这里，也不再继续往下说。</p>

牛进达不是傻子。</p>

如此巨大的危险就在前面，就算是不信，那也该小心为妙。</p>

况且，赵辰可不想一路跟着大军打到吐蕃境内。</p>

解救完松州之后，他就要回长安城。</p>

不管怎么说，家里的床总比军中的木板要舒服的多。</p>

“吐蕃的气候，当真如此可怕？能不能……”牛进达似乎有些难以接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