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尚且只有贵人位份,腹中有孕不敢让人察觉,在宫里受了许多折辱,四皇子出生时像只猫儿一样,连高家人都觉得这孩子养不活......即使如此,高家上下仍无一人怨恨方家。”
宋锦觉得奇怪,“方家与高家可是有亲?”
聂景珩摇摇头,轻笑一声,“并无,我祖父与高域祖父一文一武,时常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旁人都说他们俩水火不容,但......高老太爷铁骨铮铮,是国之忠臣、重臣。”
“也许他们只是不敢相交,毕竟武魁文首,若是走得太近,会引得皇帝忌惮。”
“是啊。”聂景珩眯眼冷笑,“说起当今圣上,谁人不赞一句圣明仁德,无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帝王,敏感多疑也更甚先帝与高祖皇帝。”
十天后,一行人在颍州府下船。
颍州与京城一百余里,是聂景珩经营多年的地方。
赵应留下看守辛霁三人,宋锦和聂景珩、赵虎并发现水精的两个下属一起前往颍州府城外五十余里的双月山。
双月山可
以说是两座山,也可以说是一座山,群峰环绕,山势高耸,风景秀丽,最高的两座山之间的半山腰处建了一座观音庙,香火鼎盛,据说连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曾多次慕名来此。
发现水精的地方在两座山的最高处,因常年云雾缭绕,密林间视线昏暗,很少有人踏足。
一行人如前两次一般提前赶到双月山脚下,找了一处农家暂住休整,打的是上山采药的名头。
次日是个阴天,眼看着要下一场大雨,农家老汉望了望天色,“这天阴的,可不是个上山的好时候,几位贵人不如暂且缓一缓,等这场雨过后再去。”
宋锦问:“老伯,依您看这雨今天可能停吗?”
“停不了,停不了啊,你瞅瞅这云层,看样子这场雨得下两三天哟。”
此次出行聂景珩带的正是探查双月山的两个下属,二人腿脚灵便,先前便估计过上下山的脚程,若是顺利,两个时辰可以走一座山,两座山差不多要四个时辰。
然而宋锦吸收水精也并非没有限制,一次性吸收过量很容易出事,如此一来走完两个山峰最快也要两天。
但他们还要尽快赶去京城,皇帝的身体眼看越发不好,太子之位空悬已久,众位皇子虎视眈眈,若是因此误了大事,让四皇子之外的人登上那个位置,方家的冤案恐怕又要耽搁不知道多少年了。
宋锦与聂景珩对了个眼神,已然明了了对方心思。
时不我
待,正事要紧,纵是下冰雹也顾不上了。
索性他们出发前便预料到各种不利于行的情况,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
一行人穿好轻便防雨的棉衣鞋子,在老汉忧心忡忡的目送中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