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走哪带哪的两个下人之一。
这人太阳穴鼓胀,双目如鹰隼一般,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辛霁用手撑着头,吩咐道:“辛铸,梁骅去了巴里山,你把他找回来。”
“是,属下遵命。”辛铸转身往外走,又回过头叮嘱他,“公子,固鹤县不是咱们的地盘,我不在时你切记不能单独出门。”
辛霁少见的没生气,反而点了点头。
辛铸出门骑上马往城外奔去,等他回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外头下起小雨,空气又闷又燥。
“公子,我将巴里山找了个遍,没看见梁骅。”
“什么!”辛霁猛地坐起,眼神中闪动着犹疑不定的光芒。
好半晌过去,他似乎想起什么,道:“你悄悄潜进兰家,看看兰家二小姐是否在,不在便算了,若是在,你仔细看看听听她可有异样。”
辛铸木着脸应了,转身钻进雨中。
宋锦收回水镜走到亭子下避雨,聂景珩跟在她身侧,问:“发现什么了?”
“辛霁已经知道梁骅不见了,他派他身旁身边那个护卫,叫辛铸的,去兰家了。”
“梁骅绑架兰雪是他指使,梁骅不见了,他自然怀疑到兰雪头上。”
宋锦狡黠一笑,“正是如此,不过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抓走梁骅的是咱们,就让他猜去吧。”
可想而知,辛铸跑这一趟什么收获也没有,兰雪听了宋锦的嘱咐,家里人问起她为何忽然失踪,她说不小心迷路走丢了。
无论如何总归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兰家人便没多问。
之后一直到八月初八这天辛霁都没再出门,宋锦用水镜盯着他,看着他越来越焦躁。
初七这天,宋锦让聂景珩带她去见了梁骅。
梁华被赵虎关在城外破庙,几天滴水未进,他做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什么苦没吃过,这点折磨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看见宋锦,还有力气嘲讽,“宋姑娘,你在这儿玩儿什么把戏呢,不敢杀就把我放回去,唧唧歪歪的,果然是娘们儿的做派。 ”
“女子怎么了?你不是女子生的,是男子生的不成?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愧是你啊梁骅。”
宋锦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说说吧,你跟辛霁来固鹤县的目的。”
梁骅瞳孔一缩,似乎是没想到她连辛霁都知道。
他到底是个老江湖,眼中惊疑很快散去,装作迷茫道:“辛霁,什么辛霁?我不懂宋姑娘的意思。”
“装什么傻,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来这里问你,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反正你恶贯满盈,我杀了你为民除害,没准还能得个嘉奖呢,你说是不是。”
梁骅皮笑肉不笑,“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想着活着回去,死在你手里是死,死在官府手里也是死,你不必拿这个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