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妻子作何反应不知道,总之几天后的深夜,男人抹黑潜入武家,将睡梦中的武家母女砍死了。
宋锦沿着男人离开的路线一路寻去,最后停在一大两小三处坟前。
三座坟上的土都还很新,墓碑上分别写着:‘爱妻郑氏之墓’、‘爱子叶章之墓’、‘爱子叶其之墓’,立墓的是一个叫叶旬光的人。
水镜外暖阳拂身,水镜里夜色深沉,叶旬光身上的灰色儒生袍上沾满了略深的血迹,他跪在郑氏墓前痛哭流涕,口中不住的说着‘我给你们报仇了’的话。
哭尽兴后,他直起身子,找出藏在墓碑后的包袱,换上一身干净衣裳,接着掏出匕首横在脖颈间,反复闭了好几次眼睛,最终也没狠下心抹下那一刀。
他丧气的撂下匕首,倚靠着郑氏坟墓喝了一夜的酒。
天微微亮时,他歪歪扭扭的起身,挖开坟墓上的土,将沾染上血迹的儒生袍埋了进去,然后晃晃悠悠藏进了山上一处洞穴里,白日里躺在洞里睡大觉,晚上带着酒跑到郑氏和两个孩子坟前哭哭啼啼。
如此反复好几天,一直没挪过窝。
宋锦站在郑氏坟前,低声说了句‘抱歉’,环顾一圈后找到一根略粗的树枝,把那件血衣挖了出来,随后徒步上山,找到那处山洞,把叶旬光绑起来拖着下了山。
叶旬光睡了大半天,勉强醒了酒,睁眼看见自己被人绑着,吓得起了一身白毛汗。
“你你你是谁,你绑我干什么!”
宋锦冷淡的瞥他一眼,一脚踹在他腿弯处。
“闭嘴。”
之后不管叶旬光怎么吱哇乱叫她都没再搭理他。
去衙门的路上路过武婆子提到过的叶家,宋锦召出水镜回溯到武婆子将死胎送到时的场景。
郑氏正在院子里洗衣裳,两个孩子绕着她跑来跑去,她一边叮嘱着慢些慢些,一边利索的搓洗着布上的污渍,动作言语间能看出她是个爽利的性子。
听见敲门声,郑氏仰头应着,“谁啊,来了。”
沾了水的手一抹裙摆,走到门边拉开大门,便见一个浑身青黑的死婴朝她扑来。
武婆子掐腰嚷嚷着:“看看你那相公干的好事,害我闺女怀上孽种,一家子丧天良的,老天爷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死你们啊!”
郑氏眼前一黑,惊叫着将那死婴甩了出去。
武婆子见状不依不饶的跨步上前,硬是将死婴捡回来又塞进了她怀里,恶狠狠的咬着牙:“这么见外作甚,按理来说这孩子还得叫你一声嫡母呢!”
郑氏再也承受不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