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管,我会注意着,娘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
宋思宁乖乖点了点头,“好,我听姐姐的。”
把宋思宁哄回屋里睡觉,宋锦轻手轻脚去到隔壁,聂景珩已经换好夜行衣,桌上放着汤和饭菜,都还冒着热气。
聂景珩指着凳子,“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先将就吃些吧。”
宋锦也不跟他客气,坐下拿起了碗筷。
吃罢饭消消食,宋锦换上赵应早备好的夜行衣,坐上马车往县衙行去。
县衙是县令办公的场所,虽有住的地方,却比不上私家宅院那样舒适,所以很多县令都不会住在此处。
程万全却不一样,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廉洁,他明面上并没有太多奢侈浪费的行为,而是带着家眷一起住在县衙后宅,平日吃穿也从不铺张。
永阳县衙修建的有些年头了,墙面虽不至于脱皮,也能看出深深的岁月的痕迹。
赵应驾着马车从后门走过,车帘轻轻一扬,马车并未有丝毫停顿,里面坐着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聂景珩半扶着宋锦落在县衙后宅的花园里,四处枯干的枝叶让人颇有种鬼魅张牙舞爪的错觉。
后宅很小,只有两进,站在花园里能看见其中一间卧房里亮着烛光,隐约还能听见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二人在黑暗里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揭开瓦片朝下看去。
程万全和朱氏仰面躺在床上,正小声说着什么。
宋锦放轻呼吸竖起耳朵,听见朱氏说:“今天那个叫宋锦的,真能找到世煜吗?嫂嫂不相信她,派了好些人去搜山了,要是嫂嫂派去的人先找到世煜,岂不是显得咱们不诚心帮忙?”
“诚心?”
程万全冷哼一声,“还要多诚心,朱世煜敢放恶狗咬人,早晚会出大事,我让宋锦去找,尽尽面子上的功夫也就罢了,真找不到就赖在宋锦身上,太殷勤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连累。”
朱氏翻了个身,眉头蹙了蹙,“可是永阳富庶,当年你能来这里当县令,全仰仗堂兄帮忙,如今咱们这般阳奉阴违,总归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年我给朱纲送去的好处还少吗?早就还清他的恩情了,行了行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睡你的觉吧。”
程万全扯了扯被子,闭着眼就要睡觉。
朱氏左思右想睡不着,突然翻身坐起来,“对了老爷,明轩写信说这两日就要回来,我想着在府里办个赏梅宴会,邀上......”
“他回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他带上节礼去崔大人府上拜访吗?你现在就去写信,让他不许回来!”
“老爷,这是干什么啊,孩子想回家过个年节,做什么把人往外赶......”
“妇人之见!”程万全白她一眼,“你懂什么,崔大人的独女崔好云前几日回了府城,她正是议亲的年纪,我让那孽子去崔家拜访,是想让他在崔大人面前露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