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温荞和傅寒非一起去看望二老,傅老太太一见到温荞,就连连叹气:“怎么看着气色都不太好呢?”
“姑娘家家的,不要藏太多心事,对身体不好。”可能是因为傅老太太从医许久,所以一眼看出温荞郁结,开导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得有个是非对错,想说什么就直说,想做什么也去做。就几个月没见,瞧着你小小年纪,脸上愁容都多了几分。”
说着,傅老太太转向傅寒非:“你们小两口才结婚多长时间就吵架,当初和荞荞结婚,你是挨了通鞭子的,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多珍惜吧?别让自己的鞭子白挨了!”
“奶奶,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作为亲孙子,傅寒非的话肯定没有温荞的顶用,他才说出口就挨了傅老太太一个白眼。
傅老太太拉过温荞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温荞的情绪。
“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奶奶说,奶奶替你撑腰!”傅老太太又往傅寒非的方向看了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也不知道她这个曾孙什么时候才有个动静。原本关系融洽的时候就没什么怀孕的征兆,又从张阿姨那里听说两个人分房睡了许久,她愁的头发又白了一缕。
“好。”许多解释或者狡辩的话,还是没必要提。更何况她和傅寒非的关系降至冰点,罪魁祸首还是她。
“原来我和你爷爷想着在那边养老,但是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在市里,见你们也方便。”傅老太太朝温荞解释,然后惋惜道,“如果我们一直住在这里,早就能发现你们两个的矛盾,还能劝劝。”
“奶奶,”这次开口的是温荞,傅老太太年纪大了,很是瘦弱,手背的皱纹沟壑纵横,略微一动就能看到皮肤短时间舒展开,血管也明显跟着挪动,“已经和好了。”
“夫妻本就该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说完,傅老太太抬起拐杖敲了傅寒非西装裤一棍,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留下明显的一道灰白色印记,“别天天摆着张不情不愿的脸,都是从小到大被娇惯着的,怎么别人就要天天忍着你这臭脾气。”
温荞不由得留意了一眼,便看到傅寒非也看了眼裤腿上的污渍。
看傅老太太仍然对傅寒非有微词,还是温荞拦住又要落在傅寒非腿上的拐杖:“奶奶,不是寒非的错。”
“不管别的,就拿事来说。一个女人只要在婚姻里患得患失或者歇斯底里,那一定就是男人的错。”傅老太太反过来安抚温荞,“况且你们这架一吵就是一个月,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夫妻两个吵架时常按月计算的?吵架之后当天没有哄好你的情绪,就是他的错。”
“不要护着他,他自己最清楚脑子里在想什么。”
温荞歉疚地望向傅寒非,他没有将真相告诉傅家长辈,就算被自己奶奶误会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我去趟洗手间。”傅寒非起身要走,傅老太太不高兴地目送他进了洗手间,然后关上了门。
等他再出来时,温荞敏锐地发现,原本他裤脚处被老太太用拐杖敲出的印记已经没了。
看不出来,他还有洁癖?
不过想想,他们住的房间确实每次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很规整。就连那个的时候,他也会将残局收拾清楚,从来不用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