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框眼镜搭在他的鼻梁上,温荞走到床边时,他抬眼看了看她。
她突然就明白了斯文败类指的是什么样的人。
傅寒非合上电脑,一只手摘下眼镜,随手放在电脑上方,一同放在床头柜上:“睡吧。”
他们两人除了那天晚上之外,一直未有过亲密的行为甚至牵手都没有,突然睡在一张床上到底有点紧张。
温荞选了件最保守的真丝睡衣,长袖长裤,就差把自己从头到尾都包裹起来,悬着心钻进被子里,刻意不去看他。
宽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温荞的心跳都漏了拍。
他悬在她的上方,与她刻意偏开的视线撞上,他问:“关灯吗?”
“关、关吧。”温荞才开口,紧张的情绪顺着话而出,她立刻闭嘴,双眼睁得溜圆,看着他的举动眨都不敢眨。
傅寒非关掉台灯,房间内的主灯也跟着灭了。
房间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放大了对未知的紧张。
“我知道三个月内比较危险,不会动你。”傅寒非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给温荞打了针镇定剂。
“什、什么?”温荞结巴道。
他的方向传来声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古代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听出傅寒非对自己的调侃,温荞嘴硬道:“我只是怕伤到孩子,别自作多情了。”
“嗯。”轻轻的一声都能听出傅寒非的笑意。
“睡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尽管温荞刻意忽略和忘记温芯对自己的影响,可是梦里她还是见到了温芯。
她面露狰狞,掐着温荞的脖子问为什么要抢走傅寒非,为什么害她没了工作,为什么在温如海眼里她的死活不如温荞的婚礼重要。
温荞突然惊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缓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和傅寒非已经结了婚,他睡在自己的身边,噩梦的恐惧感瞬间就被身边的人平息。
借着昏暗的光线,傅寒非温柔许多,看着他没什么攻击性的睡颜,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没谈过恋爱,对待感情只有青涩和莽撞。而傅寒非估计身经百战,前女友们恐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和这样的人做交易,温荞觉得,明面上是她赚了,实际上恐怕被卖了还要替傅寒非数钱。
明明最开始想得好好的,她的丈夫一定要是千挑万选之下的佼佼者,要爱她宠她要温柔体贴。
结果呢,和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上了床,傅寒非和她的理想型除了性别没有一处相同,温柔体贴和他更是不沾边。
只能说,人生处处是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