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夫极为艰难地偏过头,眼睛睁开一条缝。
对方一看,松了一口气,向上面喊起来,“人还活着,好着呢!”
梅大夫张了张嘴。
下来的人,似乎更多了。
没等他说话,几个人便将他抬起来。
不多时,他便被人从坑里,拉了出去。
众人扶着他,在旁边的大树下坐下来。
梅大夫靠着树干,有人拿着水囊,喂到他嘴边。
他喝了一口,眼前的黑暗,彻底消失,人也缓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喘息了几下,抬头望过去。
站在眼前的,全是一个个青年,看着他们熟悉的穿着,梅大夫一愣,“你,你们是常家的人?”
为首的长随,立即道:“是,梅大夫您没事了吧?”
梅大夫摇摇头,沙哑地道:“你,你们怎么在这?”
长随解释:“听说,前些天开始,东边的府衙剿匪,赶得那些土匪到处四散流窜,好像有一些流寇,跑到了咱们这地界上。梅大夫你们走后,我们主家想起来这事儿,担心你们夜路不安全,就让我们来送一送,不承想正好赶上了。”
长随说着,也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咱们赶过来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梅大夫闻言,怔了怔,顾不上惊讶,忙说:“对了,我,我的药童和黄妈妈呢?”
长随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叹息道:“药童中了一剑,当场毙命,黄妈妈倒是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他们家的车夫,也毙命当场。
梅大夫闻言,脸色一白,扶着树干,踉跄地站起来,“我,我的药童,死,死了?”
长随重重地一点头,见梅大夫神色难看,宽慰道:“梅大夫,这事儿谁也没想到的,您别太难过,您和黄妈妈还活着,已经是侥天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