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声音越喊越大，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来，一股子风吹了进来。

四周的帷幔跟着动了动。

冯老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丫环婆子进来了，满心不悦地呵斥：“你们一个个耳朵都聋了是吗？叫你们听不见？”

月光铺洒进来，她隐约看见一个影子，走到了床边。

冯老夫人见丫环就是不说话，心里更是怒不可遏，“小桂，你这死丫头聋了还是哑巴了？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你这个死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

冯老夫人说了半天，那影子就是不吭声。

床边没有光亮，冯老夫人只隐约感觉到，有个人在旁边。

她心里愈发地不悦，抬手扬起一巴掌，就想打过去。

正在这时，一股子寒意却突然萦绕上她的手臂。

好像是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那手，太凉了，跟冰块似的。

冯老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生出一抹异样，“你，小桂？”

“祖母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一道沙哑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钻进冯老夫人的耳朵里。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冯老夫人猛地一颤，“你，你是谁？”

那声音又笑了笑，“祖母，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一抹身影缓缓地靠近冯老夫人。

冯老夫人只觉得，一股股寒气，不停地往她的骨头缝里钻。

“祖母……”

听着那呼唤，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登时出现在冯老夫人的眼前。

那张脸就像是打了光一样，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