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雪还没化，但路上已有不少车跑动，道路中间积了厚厚一层雪泥。

苏杭的感觉并没有错，她见到孙遥时，后者正坐在商场吸烟区，左手酒瓶右手烟，表情又颓又丧。

看到苏杭，她摆了摆手：“你别进来。”

苏杭不抽烟，这一块乌烟瘴气，孙遥自我放逐可以，却不会让好朋友跟着抽二手废气。

苏杭没强求，在外面等了会，就见孙遥拎了一个大袋子慢慢悠悠走出来。

袋子里装的都是酒，她身上倒没多少酒味，苏杭放了点心，上前扶住她：“怎么了这是？”

孙遥答非所问：“想喝酒。”

苏杭接过她手中的袋子，点头：“行，想上哪喝，你说。”

毫不犹豫不问缘由，孙遥勾了勾唇角，靠到她身上：“我还想杀人。”

“我去给你买刀？”

“真的？”

“当然！”

“你就这么信我啊？”

苏杭说：“当然。我信你是美丽善良正义感爆棚的孙大律师，你要杀人，那必然是正当防卫。”

孙遥终于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笑得并不真心，仅唇角微微勾了勾。

是很疲惫很无力的笑。

苏杭心疼了，再次扶起她：“走吧，杀人之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这个点，酒吧多没开门，饭馆也很冷清——未到初九，好些饭店甚至都还没开市。

孙遥也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最后苏杭买了些吃的，拎着那一大袋子酒，将她带去苏爸苏妈给她买的婚房。

苏杭没告诉孙遥秦牧生也住在那，两人轻手轻脚上楼去，很幸运没遇到任何人。

“你这房子挺好。”折腾一圈，孙遥大概是心情好点了，进屋还参观了番。

苏杭点头，心道要是没有熟人邻居就更好了——倒不是她嫌弃秦牧生，只是她每回来都有些狼狈，被熟人撞见，总归是不好。

开了暖气，拉上窗帘，将东西都摆上桌，啥也不说，苏杭先陪着孙遥喝上两杯。

酒一喝，也不用她问，孙遥自己就把事情说了。

她神情很冷静：“我要和老罗离婚。”

苏杭神色也没多意外。

不过她猜到她可能是和老罗出了什么事，万没想到，竟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第一反应就是：“他出轨了？”

语气凶神恶煞。

孙遥倒被她逗笑了，抱着酒瓶子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倒宁愿是他出轨了。”

苏杭表示不懂。

孙遥说：“他在我手机里装了窃听软件，好几年了。”

苏杭：！！！！